“你的意思是……”楚帝目光落在那中年男子身上,带着几分深意:“也有可能是他杀?”
“是。”那中年男子应道,神情之中却又带着几分不确定:“只是微臣也不是太肯定,因为也有可能他自缢的时候,却又觉着十分不舒服,伸手去抓住了脖子上的绳子也不尽然。”
事情查到了此处,便又落入了一个瓶颈,一下子便被卡住了。
楚帝沉默了一会儿,昭阳才忍不住开了口道:“父皇不妨让人去问问,可有什么人在那人死的那段时间进过他的屋子,屋子里住的,或者周围会出现的人可有不在场的证据。”
楚帝看了昭阳一眼,眼中带着几分沉思:“按公主说的去查。”
这一回,结果出来得倒是极快:“没见到有人进过那宫人的屋子,其他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宫人都有不在场证据,且有证人。而且,当时在院子里还有其他人,院子不大,若是死者曾经挣扎过,定然会有声响。可是据其他人的口供,并未听到屋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
“这样看来,自缢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一些了。”楚帝喃喃自语着。
那验尸官便应道:“那院子不大,且死者的门是开着的,关不住声音,若是外面有人,死者只要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便能被听见。既然没有人听到,只怕的确是自缢的了。”
东宫之中的下人都是楚帝命人选的,绝对可信,他相信,不会有人敢说谎。
楚帝挥了挥手,让验尸官和侍卫都退到了一旁,微微蹙了蹙眉道:“好在君墨和昭阳都无事,将那宫人拉出去找个乱葬岗埋了。”
楚帝说完,便转过了身。
“陛下。”一个带着几分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昭阳抬眼望向声音发出来的方向,便见说话之人脸上带着几分讽刺,手轻轻摸着手中的鞭子,连头也未抬。
那便是先前救了她一命的鞭子?昭阳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楚帝脸上带着几分诧异:“苏卿?”
苏远之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森冷,抬起眼来望向楚帝:“不过是小小的一个障眼法而已,便将所有人的眼睛都骗过了。”
昭阳闻言,眼中乍然迸发出一抹亮光,苏远之,定然知晓什么。
楚帝亦是又转过了身来,目光定定地看着苏远之:“苏卿此话何意?”
苏远之眼中满是嘲讽之意,手中鞭子挥了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让众人忍不住心头一跳,苏远之收起了手中鞭子,目光落在地上那团小小的番泻叶上。
“陛下,从一开始,咱们的方向便被人刻意引偏了。”苏远之声音清冷,“番泻叶,的确是可以让人或者是马腹泻不止,可是……”
苏远之抬起眼来,目光在众人脸上飞快地扫过:“即便是人,这么一团番泻叶下肚,也顶多是拉个三四回便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更何况是,比人还要庞大这么多的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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