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尾。”
解除了负担的许一山一身轻松,他回到车上试探着问周琴:“周书记要不要下去?我刚才发现有个地方很隐秘,很方便。”
周琴嗯了一声,下了车。
等她回来,许一山提议让他来开车。周琴也没拒绝,两人便换了位子。
再次上路,周琴的心情显得很沉重。
许一山逗着她道:“周书记,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吧?”
周琴看他一眼,脸上浮上来一丝悲伤。
“男人只要把心思全部放在事业上,这个男人注定不会太幸福。”周琴突然说出这样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她继续后面的故事。
周鹤在获得了第一桶金之后,整个人都近乎疯狂起来。
他可以连续几天几夜不睡,不是在建筑工地上,就是在去建筑工地的路上。以至于他全然忘记了家里的娇妻幼女。
他让猛子的妹妹华月来家里照顾妻女,当时的华月,刚满十五岁。
十五岁的小姑娘,自己还是个孩子,哪懂得照顾别人啊?
直到有天她看到周琴的妈妈摔倒在地,头磕在桌子角上,流了一大滩血之后,才吓得赶紧把电话打给自己哥哥猛子。
等到周鹤和猛子赶回家,将周琴妈妈送到医院,检查过后,一道晴空霹雳,将周鹤彻底击溃。
周琴妈妈患了乳腺癌,而且是晚期,已无救治希望。
周鹤在医院嚎啕大哭,愿意倾尽家产挽救妻子一命。
无奈,老天爷不发慈悲心。周琴妈妈在她还只有一岁半的时候,撒手尘寰。
许一山听得很揪心,眼眶不由湿润。
而身边的周琴,哭得已经像个泪人儿。
他只好将车再次停在停车带上,小声安慰她道:“周书记,人生悲欢离合,在所难免。”
周琴猛地扑进他的怀里,不管不顾地撕心裂肺哭起来。
一个一岁半就失去母爱的小女孩,她心里不知沉积了多少对母亲的思念。尽管她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物质永远也无法取代内心的情感。
她压抑了那么多年,她不知道找谁倾诉。
她内心的情感就好像她面前突然垮了堤一样,二十多年的思念如奔腾的洪水,倾泄而下,掀起惊涛骇浪,滚滚向前。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泪水很快将他胸前的衣服打湿。
车外,路上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呼啸而过,巨大的声音令人心惊胆颤。
许一山没动,任由她趴在怀里痛哭。
他迟疑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道:“周书记,哭过心里就会舒坦很多。”
周琴停住了哭,猛地张口咬住了他胸前的肉。
他痛得差点失声叫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一声不吭。
她松开了口,坐了回去,将散乱的头发整理好以后,恢复了平静,淡淡说了一句:“走吧。”
许一山哭笑不得,刚才她还是个频临奔溃的小女人,而现在,她又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领导姿态。
她甚至都没看他一眼,目视前方,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平静如水的陷入了沉思状态。
许一山悄悄摸了一把被她咬过的地方,很痛。
她掐过的地方,似乎已经沁出来血痕。
“别让她看到了。”她突然说道:“因为你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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