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多么的可笑。
她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就淡定的听完陈子格说的那番话,她不是有病吗,应该冲上前去扯着那人的衣袖问个明白,亦或者蹲在地上陷入自己的世界,不被外界打扰,可是,为什么她还能够听见别人的声音,还能如此淡定的去思考这件事情,除了那颗心疼的厉害以外,她竟没有丝毫的情绪表现。
或者,她的潜意识里,早就知道她自己有问题,亦或者,这样的反应,恰恰是一个精神病人该具备的。
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苏韵的思路,抬起头看见夏沫和林安安一脸担忧的样子,她不禁觉得世界在和她开玩笑。
就在前一刻钟,她返回了别墅,对林安安道歉,向夏沫解释,甚至连盛景离对她格外讽刺的眼神她都可以通通接受。
因为她知道,那是她犯得错误,她本该勇敢面对,更何况,那些人,都是陈子格无比珍贵的朋友。
后来她上楼洗澡换衣,刚洗完下楼就听见陈子格的声音,以及那个带有毁灭性的词汇。
“你还好吗?”林安安蹲在苏韵的面前,看着苏韵没有丝毫表情的坐在台阶上,突然间就想起当年她知道自己病情时的样子。
“怎么办?我的心好疼。”一开口眼泪就快速的滑落,像是断了线一样,怎么都控制不了。
“只是一场病而已,可以治愈的,不要担心,子格很厉害,他一定会帮你想办法。”林安安拍了拍苏韵的后背,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很苦恼。
狂躁抑郁症,有段时间她差点也患上了,对其比较了解。这种病的治愈率非常低,因为患者性格的不同,病情复发的样子不同,发病状况也不同,更有患者会故意隐藏病情,表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实际上病情在不断恶化。这种病,还有一个最可怕的现象,就是根据时间和环境的变化,很有很能诱发第二个人格,简称双重人格。
精神病里叫人格分裂。
“不就是一个病吗?子格不行大不了去德国,温子言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肯定有办法治疗的。”夏沫话里话外虽然还是少不了讽刺,却能感觉她因为苏韵的这个病,对她有个一个新的认识。
或许,她的潜意识里,在找一个为苏韵开脱罪名的借口,而这个病,恰恰刚好。
没有一个人对弱者,不会产生丝毫的同情和怜悯。
苏韵没料到自己的一个病,倒是改变了自己在夏沫面前濒临破产的形象,都说因祸得福,这话,总有那么几分道理。
可惜现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哪里还顾得了夏沫对她的态度是否有发生变化。
“你们仨是打算蹲在这里数星星吗?”盛安熙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了来,见蹲在楼道上的三个人,不禁皱了眉开口。
“盛安熙,你是不是皮痒了啊?”夏沫撸了撸手臂,准备上前给那小屁孩一个教训。
“哼。”盛安熙用鼻子冷哼了一声,目不斜视的错过夏沫走到了苏韵面前。
他五官长得极像盛景离,一双眸子却明亮如同林安安,而此时他站在苏韵面前,不高的身材,微低头刚好和苏韵平视。
苏韵被盛安熙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看,顿时也不好意思再哭下去,擦了擦眼泪正准备解释一下自己的处境,却不料眼前的人先开口了。
“我不想听你说你的那些故事,我只想告诉你,狄叔叔和爹地的最后一盘棋马上就要下完了,我希望你能够在那之前离开,因为爹地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
苏韵抹眼泪的手一顿,那眼泪便哗哗哗的流了下来,她被一个小孩子讨厌了,她好桑心。
“下棋?”夏沫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拉过了盛安熙,“乖乖,告诉沫阿姨,狄叔叔输了多少?”
“恩,让我想想。”盛安熙伸出手算了算,然后伸出十个手指头在夏沫的面前晃了晃,“好像是十套别墅,就不知道最后一局会不会再增加?”
“什么?“夏沫霍的一下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瞪着还在地上坐着流眼泪的苏韵,咬牙切齿的开口。
“走,苏韵,老娘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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