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苏韵的那只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只已经残缺,而那只还尚属完整。
红色的血液从手心溢出,染在那洁净的手镯之上,一下子便让那颜色晕染开来,红白相间,再也不完美。
“为什么不等等我。”陈子格低声轻喃,握紧手中的手镯,完全不顾及那已经破碎的界面再次划破手心。
鲜血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晕染开来,他坐在那里,轻轻的闭上眼,如同睡着了一样。
苏韵,会不会,遇见你的一切,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
飞机飞上三万英尺,苏韵听不到陈子格的所思所想。
拉了拉身上的毯子,苏韵闭上眼睛,一点点的回忆林安安别离时对她说的话。
就在她对她说“保重”之后,她抱着她,轻轻的说了一句只有两个人才听的到的话。
她说:“苏韵,等你回来。”
苏韵一开始想不明白林安安话里的意思,只以为那是那个女人耀武扬威,或者对她嘲讽的一种手段,等到她看见那双眸子里的真诚的时候,她才明白,那个女人话里的真正意思。
离开,并非她愿意,却也并不离心。
想起当时温子言在病床上对着假装昏迷的她说的那段话,再联系起林安安这次如此果断的做法,她一度以为,他们在意的不过是陈子格的好坏,而她,注定是这件事情背后最大的牺牲者。
可林安安那句话里面对她的维护已经把她归为自己人的真诚,她看的分明,一句回来,差点让她坚硬的心当场融化掉。
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爱着林安安,为什么即便是她刁蛮任性也依旧没有人埋怨,也终于,在心底深处,治疗了她对她的那份冲动,易怒之症。
谁是最好的医生,那个有着很多很多病的女子,才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医者。
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苏韵摸着手腕上的手镯,嘴唇再次颤动。
这次,分明从她的嘴型间看到了一个“好”。
那是对林安安的承诺,也是对她自己的承诺。
谁说离开,便是结束呢?
回家的路上,盛景离开车,林安安坐在副驾之上,一遍遍的伸手摸着自己拿失了手镯后的手腕。
“既然舍不得,干嘛送出去。”盛景离冷哼,眉宇间有着几分看不清的不悦。
林安安知道眼前的人醋意大发,不由的莞尔一笑,伸手握住盛景离骨骼分明的手。
“那本是子格的东西,现在送给苏韵,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说着还捏了捏盛景离的手。
“别闹,我在开车。”盛景离话里间虽是那样说的,却还是将自己的左手放了下来,紧紧的握着林安安的手,有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如果我没记错,那是骨瓷吧,取自子格身上的骨头,当年制成了两只手镯,一只子格赠与了你,一只子格拿来祭奠自己的母亲。”
林安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说对了一半,实际上,完整的只有一只,另一只在烧窑过程中出现了损坏,子格把好的那只给了我,坏的那只,自己留了下来。”
“你看见了,对吗?”林安安偏过头,莫名其妙的问了盛景离一个问题。
“你是问我看见了子格手中那只残缺的,还是看见了你对苏韵的耳语?”盛景离看了眼林安安,嘴角扬起精致的笑意。
林安安向盛景离的方向靠了靠,轻声的开口:“阿离,或许,我可以真正的放下子格了。”
“他自不用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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