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他阔大的衣袖,露出半截臂膊,又抬起一只脚踩在长凳上,弓着身凑到卿凤舞眼前:“该不是相思成病,来这里喝酒解闷吧?”
“多谢秦公子关怀,不过即便我有病…”卿凤舞连眼皮都没抬起来看他,风轻云淡地说:“似乎也不是一般的这块狗皮膏药就能够医治的。”
此人姓秦,单名淮,其父乃大京城商贾巨富,传闻可日进斗金,有万贯家私,他有一个做官的伯父,秦仁佐,位居左丞相,在宫里还有一位册封为淑妃的姑母。从前秦淮三番五次到卿府提亲,千方百计纠缠未果,因而对卿凤舞心怀芥蒂。
“哈哈!”秦淮自得其乐,捋了捋衣袖,就势在卿凤舞的对面坐下来:“一个人喝闷酒多没劲,让爷陪你玩!”
“……………”卿凤舞冷冷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替自己再度斟了一杯。
秦淮见状,愈发得寸进尺,于是大胆地伸出手来,想将她手里的酒杯拿去。
“嘭!”
卿凤舞用力地拂袖而起,只见这酒杯以优美的弧度在半空中腾越,清澈的酒水尽数倾洒在他的头上,如注的水流无比香醇:“你且把嘴巴洗干净了,再来与我讲话。”
“多谢卿大小姐赏酒喝。”没想到,这秦淮非但不动怒,反而嬉皮笑脸地将淌到嘴边的酒滴舔舐得干净:“秦某人有幸了。”
“赏你区区一杯酒而已,秦公子何须挂齿。”卿凤舞也不恼,饶有兴趣地斟戏谑道:“可要说其他的,我奉劝你一句话——这世间有许多事…它总归不是癞蛤蟆妄想就可以的。”
这会儿,才见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两只眼瞪得跟铜铃似的,气得就差鼻孔里没冒烟了。
此时齐长风走过来,他不偏不倚地挑了个挨着卿凤舞的位坐下了。
“他是何人?”齐长风问。
“你不认得老子,老子可认得你这个傻子!”秦淮恼羞成怒,不由得卿凤舞说话,他“倏”地站起来:“你卿大小姐就是和这个大傻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勾肩搭背——啊——”
秦淮话没完,“嗷嗷”地惨叫着,只见齐长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秦淮的臂膀,将他像待宰的王八似地按压在桌上不能动弹。
呵,看不出来,傻大个的力气还是挺大的!卿凤舞心里笑了笑。
“看来,一杯酒是洗不干净你这张嘴的…”卿凤舞脾睨着秦淮,嗤之以鼻:“难道秦公子要见血才管用吗?”
“你敢?!”秦淮犟着头,扯了把嗓子叫嚣着:“我秦家世代经商,万贯家私,富可敌国,在京城也算得上高门大户、一呼百应,哪怕齐王爷和老丞相也得给三分薄面!”
“那又如何?”卿凤舞冷眼看他,微微地扬起脸:“难道说…我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
“那自然不用了,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齐长风嘿嘿笑着冲她说道:“我按住他,你来打!”
“……………”齐长风这番道理简直无懈可击,直教卿凤舞一时竟无言以对。
“你没打过架吗?”他惊诧地看着她,拧起拳头往肉墩子秦绶直直地挥去:“我教你——”
“嗷——”秦淮的惨叫震落了树枝上的积雪,它们像惊醒的孩子似的,轱辘地滚到江水里,片刻之间,了无踪影。
“来—”齐长风冲着卿凤舞点了点头,好像在迫切地邀她分享他的猎物。
“你——”她挑了挑指,又扬了扬唇,缓缓道:“——让开。”
“啊?”他疑惑不已:“我这一撒手,他可就跑了!”
“本姑娘要亲自收拾他。”卿凤舞莞尔笑道:“今日他跑不了。”
“咚——咚——”
“咚咚咚——”
“嗷——嗷——”
窗外,积雪摇落得更猛烈了。
“喂,喂——”齐长风欲言又止。
“干嘛?”卿凤舞提着秦淮的耳朵拧了二三圈,百忙之中抽身问。
“你…手不累吗?”
“废话,当然累!”
“那我帮你啊!”
“好啊!”
“你来按住他,换我打!”
“等会儿,我再揍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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