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起来。
“赶紧放下宋公子,把凶器丢到地上!”
几个不良人听令赶忙动了起来,手里挥舞着木棒,见李重润依稀是个头目的样子,如同对着车轮挥舞镰刀的螳螂一般,耀武扬威地冲了上来。
许久没动过手的李重润见公孙兰方才大发神威,端的是潇洒异常,难免也有些技痒,不待公孙兰动手,自己便挥了手中的铁扇迎了上去。
不像公孙兰那般拼命三娘的打法,李重润医术学得久了,喜欢用些阴狠的小手段,穿花拂柳一般地从那几个不良人身边一掠而过,手中铁扇划过几处穴道,几个不良人的棍棒还没挥落下来,人就已经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缩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抽抽了。
最后的那个不良人见状不妙,把手中的木棒藤牌一丢,抱着头便挤开人群往外逃了出去。
李重润也不高兴去追,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很是嚣张的继续吃着鱼脍,想着是不是应该再等等,看看是不是还有后面的人来救场子。
那几个被打的纨绔见不良人都已经被打倒了,知道今天招惹了硬茬,便不再嘴硬,只是把锅都甩到了那名已经被摔断了腿的弹弓少年那里。
那少年与众人打赌,说自己弹弓百步之内,中弹必倒,先前本来是想射那假装钓鱼的揽客老叟,只是见李重润带着这多漂亮丫头游街甚是嚣张,这才改了目标到他身上。
只是那弹弓少年方才跟不良人告黑状,被公孙兰打昏了,倒是没机会反驳。
李重润听了便气不打一处来,天寒地冻的,水边的一老叟若是被这金弹子打了,就算不当即死了,掉进这寒冷的江水里面也是十死无生的场面。
此等草菅人命之徒,这几个不良人竟然还隐约有袒护之意,本来听闻这扬州刺史韦安石是能吏,这般看来,想来要打个折扣了。
示意武七她们继续打,李重润端着盘子继续吃起了鱼脍,似乎这连声的惨叫与自己无关,眼神微微地眯着,回味着四腮鲈鱼的鲜美。
又过了一会儿,一阵喧闹声从那街巷深处传来,一群收到消息的衙役和身着各色杂衣的护卫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气势汹汹地把围观的众人给驱散了,将还在吃鱼的李重润围拢了起来。
“何方宵小,赶紧放开人质,饶你不死!”一个身着绿袍,头戴展脚襆头的官员冲着李重润色厉内荏地喊着,人却躲得远远的,听说此人和手下极为凶悍,下手狠辣无比,据说方才那酒肆之内几个意图拔刀的护卫,一合一下便被人斩为两截。
一众衙役和护卫虽然人多势众,可谁知道下一个挨刀的会不会是自己,李重润眼光横扫之下,众人竟又往后缩了缩。
李重润吃完了自己盘中的最后一盘鱼脍,有些意犹未尽地看向了小表妹那里。小表妹很是警惕地护住了自己的盘子:“两个故事!”
“一个吧,最近忙得很,实在是没时间。”李重润厚颜无耻地跟瑶瑶讨价还价,全然不把围拢了一圈的人放在眼里。
“那就只能给你三片哦。我剩的也不多了。”瑶瑶很是心疼地分了三片给李重润,这鱼脍甚是好吃,自己也是有些不太舍得分出去。
将那三片鱼脍囫囵地塞进了嘴里,李重润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那官员面前。问:“你是什么官儿?”
那小官忙不迭地拉了几个同样战战兢兢的衙役挡在自己身前,“本官扬州市舶司市监,还不赶紧放下人质,束手就擒?”
“你不够格。去换个人来!”
又有几个管事模样的人赶了过来,以为是李重润是玩绑票的山贼,嘴里连声许着些好处,只是求李重润放人。
那几个挨打的纨绔见到自家人来了,惨叫得愈发凄惨了,李重润听着实在心烦,做了个手势,公孙兰会意,提起刀鞘就往那几人嘴上敲去。
惨叫声夹杂着硬物碰撞的声音,这世间终于清静了。
世上多了几个无齿的老叟,少了很多刺耳的惨叫。
坐在交椅上又等了一会儿,一个身着红袍的老者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只是李重润依稀觉着面熟,仔细一看,不就是早先帮自己指路的那位老丈又是谁。
“老夫扬州刺史韦安国,见过临淄王!”
老丈很是恭敬地行了礼,只是却并不急于辩驳,反而是恭敬地站在李重润手下,像是等他训话。
李重润还是不作声,依旧在交椅上坐着,竟然开始打起盹儿来。
那刺史大人也不做声,只是静静地候在一边,反倒是一旁的市舶司市监急匆匆地跳了过来,贴着笑脸儿过来献媚:“小的见过王爷,我家跟建昌王有亲戚,我家妹妹……”
“滚!”嫌弃这人太过啰嗦,李重润冷冷地甩了个眼色给他,那人还不知趣地想来套近乎,却被韦刺史不动声色地扯到了一边去罚站去了。
又约莫等了一会儿,李重润见始终没有了其他人再来,有些不耐烦地准备起身,只是这逛街的兴头已经被打断了,索性准备直接回府。
“韦大人,这几人我交给你了,这金珠子是证物,你可要收好了。走了!”
青石路上依旧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李重润看到那依云轩的花船,想着若是乘此船游览一下扬州风景,想来也是不错,便带着一众丫头上了船,莺莺燕燕的游河去了。
不远处一座高耸的佛塔之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将这场景尽数收到了眼底,一丝捉摸不透的微笑挂在那如同施了丹朱的唇边,很是漂亮。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