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润心说,自己出门前就收到了公主殿下一封信,还有龟符和一把扇子。连自家奶奶都没见到,哪里来的秘旨那么高大上的玩意儿。
只是还没来的及回话,正在一旁斟茶倒水的冰儿一整身形,向二人行了个礼。
“殿下,韦公,陛下秘旨。”
说什么来什么。刚说完,冰儿就带来个这玩意儿。
旨意很简单,字数很少,充分体验了什么叫做字数越少,事情越大的主旨精神。
“钱荒”。
陛下派李重润来扬州,归根到底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
李重润有些奇怪陛下为何会将这档子事情派到自己头上。莫非是因为知道自己擅长薅钱?
“韦公,朝廷钱不少,江南钱也不少,税没少交,仗也没打太多。”李重润有些不解,通货紧缩这般事情,在李重润看来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自己更熟悉的是通货膨胀。
“”陛下虽然有些喜欢修庙,不过好在虽然督造了几座大云寺,却用的是内帑和宗室的纳捐。陛下仁厚,连徭役都没有征辟。”
看似是批评实际上是暗暗的捧了一下当今圣上,韦安石也是个久经考验的父母官,这等说话的技巧还是懂的。
“最近几年虽然不说风调雨顺,但也没出陛下登基前那般赤地千里的大旱那种惨状,自然也就不用花费太多钱财去赈济灾民。”
韦安石也很不解这钱荒从何而来。
洛阳仓和江都仓里的粮食和布帛堆的长满了耗子,各地大小官员也都吃的盆满钵满,到处都是一番歌舞升平的样子。
可是,钱没了。
铜矿越挖越少,每年朝廷发行的铜钱还是那般多。钱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临淄王可知昨日清晨,小老儿去了哪里?”
昨天早晨,李重润本来准备逛街,却闹了个乌龙,摸去了扬州老城,这才遇到了正匆匆赶路的这位刺史大人。
当时还觉着这老者走路匆匆,不骑马也没有坐步撵,可能是那个衙门的小书吏,没成想竟是唐唐的三品大员,上州之一的扬州的主政。
“昨日韦公白龙鱼服,想来是去体察民情了吧。”
“小老儿去了万盛粮行。”
李重润这才突然想起来,前面说的这几家商号,涵盖了大唐几乎所有的产业,却唯独没有一家干的是贩售粮食。
将自己的疑问跟韦安石一讲,他却只是笑了笑,跟李重润解释说米行和布行,门槛太低,不像这几家商号各自都有垄断的货源,所以竟然是七家都在做。
“前几日那万盛粮行闹了些骚乱,小老儿放心不下,便过去看了看。”
“还望韦公解惑,一个粮行,又能闹些什么骚乱出来?莫非是把米价抬的太高了?让人哄抢了去?”
李重润很奇怪,竟然闹到需要一州刺史亲自出面,莫非是暴动了?
韦安石苦笑了一声,跟李重润慢慢解释了起来:“今年秋天,江南之地丰收,一亩地总归都多收了那么三五斗。结果就是多收了这三五斗,粮价竟然就被硬生生的压下来了一半还多。一斗米,竟然只能卖出两文钱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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