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醒了?”
润州城西北,金山寺的建造已经接近尾声,现在正在给修了有十丈高的双塔铺设瓦片。只是还不知为何,铺设瓦片这般粗笨的活计,竟然没用民夫,而是许多和尚在做。
“消息可靠吗?”
那个眉生双痣的年轻和尚正在一株罗汉松下,遥遥地望着那高耸的双塔,听到身后小沙弥传来的消息,眉头一皱,有些宝相庄严的气质顷刻间不复存在。
“是宋家传来的消息,说是昨日已经下床,园子里为了庆祝,还专门又在他们粮号门口搭台子又要唱上三天戏。”
“这小王爷是多喜欢听戏?怎么干什么都要唱戏?”那年轻和尚嘴里唠叨了两句,却没再说什么。
方才站在他身边的胖大和尚,此刻也大体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先前见面的时候,本座就提醒过你,你这般肆意妄为,坏了上人的计划,只怕上人会不高兴。”
那胖大和尚脸上依旧还是笑眯眯的,不过眼神却隐约的冷了下来。
“上人喜不喜欢,与我何干?小僧又不是他的人。”年轻和尚似乎没有了什么耐心,皱了皱生了双痣的眉毛:“带兵出去打仗都能扑个空,给他机会都把握不住,这般废物,留着又有什么用?”
“武陵人!现在是你们求着我们做事,不是我们求着你们!你要搞清楚!”
那胖大和尚见他不吃自己这一套,越发的愤怒了,口水横飞的对着那个眉生双痣的和尚指手画脚,本来就很是宽大的僧袍被和顺的东风给鼓了起来,显得身形更加的臃肿了。
“呲”的一声轻响,似乎是撕裂了布帛,又像是割开了一块有些陈旧的皮革一般。
“长得丑也就算了,说话还这般难听。”
年轻和尚不知何时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很是秀气的小刀,在那胖大和尚袍袖鼓荡之际从他胸腹间戳了进去。
“你……敢杀我?”
那胖大和尚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自己胸口那把小刀,本想鼓起力气与这年轻和尚搏一把命,只是生机却已经如同溃了坝的洪水一般从那小刀处倾泻了出去。伸出的双手只是刚刚抓住那年轻和尚的衣角,就已经断了气。
“我们连皇帝都敢杀,杀你个破落和尚,又算什么?”很嫌弃地把衣角从那胖大和尚的手中抽了出来,从他胸口抽出那把绝了他生机的小刀,在他衣服上仔细地擦了擦,小心地收进了怀中。
“跟润州那个蛤蟆刺史说一声,金山寺方丈圆寂了,度牒传给我了。”
“佛塔下面还缺个人柱,填进去吧。”
跟身后的小沙弥安排了一句,那年轻和尚扭头就往庙外走去。
与此同时,李重润正在陪一个人喝茶。
“先生如今荣升秘书监正字,本来是应该饮酒庆贺的喜事,怎奈学生先前遇刺,至今未愈,只能以茶代酒,还望先生海涵。”
跟着冰儿一并来了扬州的还有两人。两个让李重润特别头疼的人。
今天在这里陪李重润饮茶的,便是其中一人。
“宋某本无心朝堂,安心在国子监做学问,都是陛下和楚王殿下的恩宠。”一脸假笑的宋之问,手里捧着小丫鬟献上来的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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