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的那马车炸药比起来还要小一些,居然把庙宇都震塌了,他们居然也知道要把炸药埋起来用了。”
见陈子昂还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李重润也只能继续着自己的讲解。
“不过先生是知道我的,我总会从些稀奇古怪的角度去想问题。在那虎牢关前我就想过,这玩意儿只是当成个天雷用,是不是太浪费了?山神庙那么厚的墙都能推倒,要是把这玩意儿推个箭头,要比八牛弩的劲头大多了。”
“所以我刚好要帮阿兰打刀,就借着打刀的机会做了这么一个熟铁的管儿。”
“打的是做刀鞘的旗号。用铁做刀鞘这事并不算稀奇,那几个工匠倒是也没起疑心。”
工匠用的是卢家的人,当初为了想着保密李重润还真没少费工夫。
“然后把炸药在里面塞实了,又填了些碎铁末子当做箭头,用蜡封了当做堵头,就是这个样子。”
李重润举起手里的拐杖跟陈子昂晃了晃,又在罗汉榻上敲了敲,发出了沉闷的空空声。
“就是此物夺了那单不先的性命?”陈子昂很好奇的拎起李重润的拐杖看了看,只是觉着听完李重润的描述好像这铁管周身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只是左看右看,就是一根很普通的中空铁棒而已。
“这只是剩下的那根管儿,炸药已经用完了。”
陈子昂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满怀好奇地问了起来。“王爷一直没跟我解释,当初在那虎牢关前,你是怎么知道五柳先生留下的那车物事会爆炸?还起了个炸药的名字?”
“先生可知小子先前被软禁的五王殿,之前是作何之用?”李重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相应的说辞,只不过一直没机会用,这次陈子昂居然提出了这个问题,便趁机把之前就准备好的说辞抛了出来。
“听闻,是高宗皇帝东狩的时候为陛下炼丹的丹房。”
陈子昂虽然在朝中为官不久就被踢去了国子监教书,不过这些并不算机密的宫闱传闻,没少听前后两任老板闲谈的时候提起,所以自然清楚此事。
“我当初在五王殿中发现过一本之前术士留下的草稿,说到过一种神奇的丹药,说是燃烧时有硫磺的味道,威力巨大,点燃有翻江倒海之能。只不过那术士实验了许久,都没能成功。想来,是这武陵人把此物做了出来。”
本朝最是先锋的化学家无疑是这帮什么都敢往嘴里塞,为求长生誓言吃遍元素周期表的猛人。
陈子昂是剑南道人,也就是后世的四川人,小时便听过那岭南的百越有行巫蛊的术士,可以用些药物产生燃烧或者巨大的声响之类的术法,所以倒是没太感到奇怪,也就认可了李重润的解释。
“现在还有三个问题,一是那无尘和尚至今杳无音信,就连他是不是真的死了都不知道。我做的这玩意儿,没想到威力如此巨大,那单不先真的就被崩死了,找武陵人的线索便又断了。”
看着公孙兰走了进来,李重润总结了一下方才没有得出结论的问题。“不然若是能抓个活口,好歹也能问一下那炸药的配方。”
“二来,武陵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这单不先明明是五柳先生的人,怎么就到了扬州来帮着这和尚坑我?”
“第三,那无尘和尚看着也就二三十岁的年纪,却跟我说起过他师父是五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的辩机和尚?这无尘和尚,是怎么让自己显得这么年轻的?这个法子,和薛怀义献给陛下的法子,是不是就是同一种秘法?”
李重润被公孙兰搀扶着坐到了轮椅上面,推着往饭堂去了,陈子昂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觉着这位长高了不少的少年王爷,似乎还有些东西没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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