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阳羡茶,只生在那常州君山悬脚岭北峰下临近震泽的一小片山坡之间,饮之有云雾绕喉之感,最是神奇。”
有煮茶的丫头捧了红泥小炉过来,在罗汉榻前摆开了阵势,把银质小壶坐在了火上,准备煎茶。
公孙兰提了一包桑皮纸包裹的茶叶过来,听到李重润在吹嘘这茶叶,心说李重润这是又在忽悠,这茶叶不过是萧家送的平常茶叶,只不过是李重润自己爱喝罢了,并不怎么贵重。
远房亲戚不知道李重润为何突然说起茶来,只能支着耳朵在那里听着。
“这君山脚下,一年只能出产十二两茶叶,给宫里送去了六两,这是咱们这些做小辈的孝敬,没办法的事情。”
李重润打开纸包,把茶叶平铺在桌面上,用手分了一半在一旁。
王荣和远房亲戚都听出来这位小王爷是借着茶叶的事情开始说起股子的分配来,不由地打起了精神。
不过听到皇帝直接把好处占去了一半,王蓉的眉头还是隐约地跳了一下。
“奇怪,又不是我的生意,我心疼个什么劲?”王荣嘀咕了一下,接着听李重润又要说些什么。
“公主殿下前两天返京,本地也没什么特产,咱就送了公主殿下一两。上官姨娘最喜欢这江南风貌,便让公主殿下给上官姨娘带去了一两。”
从剩下的一半里面又挑了两撮,示意是分给公主殿下和上官姨娘的那部分。
“殿下还真是孝心有加,实在是陛下之福!”
不要钱的马屁随便拍,远房亲戚见李重润不动声色地就派出去了三分之二的股子,不免有些心急。
“所以本王爷爷只剩了四两,王公子平日里帮本王照顾生意,本王实在过意不去,便分了一两给他,这也是应有之意,武市监以为如何啊?”
李重润又捏了一撮出来,放在了旁边,自己面前也只剩下了一勾之量,和其他的分量比起来显得异常卑微。
“那是应当,那是应当。”
虽然是寒冬,远房亲戚的额头却隐约的见了汗出来。
建昌王飞鸽传书里面说得清楚,要不少于三成的股子,这一来二去,就剩下了一成,这让自己实在是有些难以交差。
“看着家大业大,实际上本王就是个替长辈跑腿的苦命人。也只不过是就着这份小买卖混口饭吃。”
李重润用手小心地从仅剩的茶叶里面分了一小部分出来,撕了一小块桑皮纸仔细地包成了个角子的形状,伸手递到了已然开始擦汗的远房亲戚面前,“所以,不知道我这位表叔,想要这一两茶叶吗?”
事情涉及的势力有点多,尤其是还有了那个武家最得意也是最骄傲的存在,这位远房亲戚自然也就不敢再多说话了。
只不过听说这位小王爷已然要指婚给自家王爷做女婿了,竟然一分老岳父的面子都不给,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武市监无奈,这一角子的量,自己去报告给建昌王,哪怕是隔着千里之远,王爷也会把自己的脸打得血肉淋漓才是。
“此事小的不能做主,小的,告退。”
这事情,确实不是他区区一个市监所能决定的,自然要找自己身后的大人物拍板才是。
只不过跪地磕头拜辞过之后,这位武市监居然还佝偻着腰把方才王蓉让人包给他的茶叶给拎着,这才陪着笑脸出去了。
见那武市监有些狼狈地出去了,王蓉有些好奇地问李重润:“他就这么走了?”
“我那个掉钱眼儿里面的表叔又不傻,平时做事也低调,这股子他哪里能空口白牙地要过来。”
李重润摸着自己下巴上开始往外生长的胡茬,琢磨着事情的由来:“我猜我那表叔已经给了底线,不过这位很喜欢占便宜的市监还想着趁机捞点好处,结果我这边给出来的硬性条件都已经打破了底线,这位亲戚才这般急匆匆地走了,要去跟自己主子说明情况再说。”
“等着吧,啥时候这位市监再次来访,才是看得出来我那表叔只是想着来蹭点便宜,还是真的想跟咱们合伙做生意。”
王蓉见那一堆分配得七零八落的茶叶,随口问了一句:“你还真准备分一半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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