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义已死的消息传到扬州的时候,正在园子里做着复健运动的李重润并没有太过惊讶,反而是有些松了口气。
“自从公主殿下知道长生那一刻起,这薛怀义和尚就已经死了。”
李重润跟最近忙得脚后跟不着地的王蓉笑着说了一句。
只不过王蓉正聚精会神地在他面前打着算盘,震天的算盘子响的间隙,王蓉抬头跟李重润笑了一下,低头又陷入苦算之中。
这几天正是开春放贷的高峰,佛门自打出事,似乎收敛了性子,至少在这扬州一地再也不敢做这放香油钱的生意。
不过农民种田需要借钱买肥料和工具,养蚕的需要买桑叶,就连街头磨镜子的小货郎也要买些矬草和金刚砂准备新的活计。
这天量的贷款需求很快让李重润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佛家仗着放印子钱敛财,只不过是在这扬州一地,经济本来就发达,自然就会有这个市场。
而佛门之所以搞得如此天怒人怨的,无非也就是作为这行当野生的第一代银行家,吃相太过难看而已。
佛门不做这生意,总归需要有人来做。
李重润坐着四轮车在扬州城转了一圈,和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商铺大掌柜聊了聊,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机。
除了宋家和王家是在自己控制之下,没出手参与这档子生意,剩下的几家商号的负责贷款的钱行也都纷纷开了起来。
不过不像大润发银号有临淄王和临淄王手下的厂卫军在背后撑腰,也没有东厂这个印钞厂当底气,几家商铺开的钱行在李重润看来,与其说是银行,更不如说是当铺。
李重润逛了逛几家生意火爆的钱行,赫然发现几个钱行的掌柜干脆就是些刚刚还了俗的和尚,刚长出来的头发连蹼头都撑不满,戴得歪歪斜斜的非常可笑。
三方势力总归要找寻一个平衡,如今自己势大,孙刘也只能摒弃前嫌对抗曹操,这是老一辈就知道的三国的道理。
反正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就这么着吧,维持一下表面的和平挺好的,只要别打扰老子挣钱就好。
还有一家抬头叫永昌钱行的,赫然就把铺面开到了大润发银号的旁边,号称大润发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比抄得还快一些。
对方来头这么嚣张,王蓉本来还想找找对方的麻烦,最起码让他们收敛些,别这么正大光明的跟自己抢生意,只不过刚找李重润抱怨了一句,就被他笑嘻嘻的制止了。
见李重润跟自己比了一个手指张开的巴掌,王蓉就知道了这家钱行背后的主子是谁,也就只能忍气吞声的不再言语了。
几个年岁颇大的和尚尼姑,低调地在一天傍晚进了园子的大门,一番言语的机锋交错之后,没过了几天,润州府衙之内,城北江边那个江心岛在鱼鳞册上的主人就换成了李重润,而这扬州一地的几家尼姑庵,也开始低调地重新做起了这放香油钱的生意。
只有卢家,好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老老实实地做着自己的生意,甚至连自家名下的粮号都低价折了出去,丝毫不敢掺和外面的纷争,专心做着自己铁器的生意,低调得一塌糊涂。
那一段时间王荣真的体会到了为什么李重润会跟自己说,做实业哪里有放着让钱生钱来的过瘾。
随着天量的银钱放出去,东厂的铜匠工坊,现在已经改名叫了《钦定扬州铸币厂》的所在,整天忙得天昏地暗的,成了本朝第一个让臣民享受到了九九六福报的企业。
就算是地处长江边,整日江风吹拂之下,高耸的烟囱中涌出的浓烟也都已经许久都没消散下去了。
园子密室中堆积如山的银子如水般流淌进了铸铁的钱范,化作了一枚枚并不算如何晶莹的银钱,很快就被马车或者小船载着送往了各家商号,换回了一件件或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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