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只不过黑船早已经失去了痕迹,海上不像这草原上可以留下无数的痕迹让契丹人追踪,一群契丹骑兵徒劳地冲着大海嚎叫了几声,便把注意力投到了废弃营地中唯一一个还掌着灯火的帐篷这里。
帐篷里面捆着两个尸体,相互依靠着坐在帐篷正中一个普普通通的白木箱子上。除了二人头上吊着的一盏残灯,帐篷内再无其他的摆设。
这两个契丹人是抓回来的几个契丹人首领中的两个,之前往船上转移俘虏的时候,这二人见看押自己的几个人都是些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就准备挣断捆绑自己的绳索逃跑。
只不过刚撞翻了两个厂卫军的看守,就被杨三叔给撞见了。
憋了一下午力气没地方用的杨三叔没有丝毫客气。只不过是三两下的功夫,两个契丹人便被团成了皮球一般,极为凄惨地去见自家信奉的草头神明去了。
契丹援军的头领被众人指引着用马鞭挑开了帐篷的门帘钻了进来,发现是两个自己人被捆了摆放在那里,以为是被人施展了什么邪法,自然是不敢直接去触碰的。
随队伍来的两个萨满在尸体周边神神道道地跳了半天的舞,这才战战兢兢地用手中的法杖将那二人的尸体从箱子上捅了下来。
除了一点淡淡的硫磺味道,没有任何异状发生。
只不过萨满跳大神的时候焚烧了许多香料,那一丝硫磺味道也瞬间被掩盖在了浓厚的香料气味中,没有任何人闻到。
见萨满已经施展过了法力,那个契丹的首领才恭恭敬敬地跟那两个萨满行了个礼,恭送二位大神出去了之后,才想去辨认一下那两个已然不成人形的倒霉蛋儿到底是谁。
而此时黑船已经走到了靠近菊花岛的海上,李重润正在船舱里面跟陈子昂琢磨着那些金银珠宝的用意。
一声有些沉闷的爆炸声从岸上传到李重润耳中的时候,李重润跟陈子昂相视一笑,神情有些像偷吃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
“王爷这机关设置得委实有些不妥,若不能将这些契丹人一举歼灭,只怕会传出去咱们掌握了炸药的事情。”
“遇到未知的事情,人们总归会先从自己的角度找一个可以说清楚的解释。”
李重润跟陈子昂解释了一下:“他们肯定会以为是我们掌握了什么法术。然后便会在契丹人中传播得越发离奇起来。相信我,谣言和传说这种事情,远比事实更加煽动人心。”
陈子昂有些沉默的望了李重润一眼,自然知道他说的并非虚言,当初这个年轻王爷还没长毛的时候,就靠一个谣言把不可一世的魏王,从那争夺太子的风头上给掀翻了下来,现在还在黄河底下喂王八。
“而且,传言越离谱,咱们接下来派出去的侦察兵才越安全,不是么?”
李重润不再跟陈子昂纠结这个话题,反而是捻起桌子上摆放的一盒子从战利品中取出来的珍珠,每个珍珠都硕大浑圆,在船舱中昏黄的灯火下闪耀着些许萦绕不止的光芒。
“单单是这一盒子珍珠,就要花费几百贯钱财。”李重润盘算一般地磋磨着那颗珍珠:“我就不信这些契丹人会这么大方,把这些宝贝当成军饷给那些放马的蛮子发下去。”
“还有这个箭头也是问题,太新了。”陈子昂稍加琢磨就知道了李重润在怀疑什么,自己之前看过了公主密信上面写的任务,李重润的心思,不难猜。“我之前在边军的时候跟蛮子打过仗,他们的箭头多都是铜做成的,甚至还有用燧石或者骨头。”
“这铁制的箭头,看形制更像是我们的东西。”李重润顺着陈子昂的话头说了下去。“再加上这些用不上钱的契丹人搞来这么多钱,那么这箭头的来历,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可是,这都只是推断,并不算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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