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平民都会过得如此艰难。”
裹儿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哭了很久的样子。
在她身边的阿兰也并没好到哪里去,加上最近刚生了娃娃,正是母性泛滥的时候,看起来哭得并不比裹儿少了多少。
“正所谓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李重润拽了一句文,手里拿着一沓小丫头带着一帮十人团和政委们带回来的资料在手里看着。
“我还以为我跟仙蕙妹妹这般出身已经很可怜了,只不过这一路走访下来,才发现自己受的这点委屈又算什么?”
裹儿似乎是颇受了些震撼,言语间一股子浓浓的圣母气息。
“为兄初见阿兰的时候,阿兰浑身上下唯一一件值钱的物事就只有一根铜簪子,这也就是你阿兰嫂子不管再怎么打扮,头上都会插着的那根。”
现身说法这种事情永远都最具杀伤力,裹儿想来也是这两天听阿兰讲了不少遍这个故事,李重润只不过是略微提点了一下,裹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又荡漾起了一层水光出来。
“阿兰这样的还算好的,为兄初见鉴真的时候,他带着好几个拖油瓶不说,身边唯一的家当便只有一条叫妹妹的细犬,好几个小孩子饿得都脱了相了,还有个小丫头病得都快死了,鉴真拦住了为兄下乡去找蔚儿他爹的马车,就是想着把身边仅有的那条狗卖给为兄,好换些钱财来帮那个小女孩诊病。”
如今王府里面的狗基本上都是妹妹的后代,虽然颜色略有些区别,不过都继承了妹妹那标志性的耳朵上的一撮长毛。
“就是那个在西厂有个碑的狗子?原来是鉴真的,怪不得蔚儿隔三岔五的都会去给那个坟头上个香。”
裹儿来扬州的时候,已经是天下太平了,不过这段经历还是没少听扬州的那帮小姐妹们提起,尤其是那条名字叫做妹妹的细犬。
“鉴真那小伙子本来是极沉稳的性子,为兄被那倭人偷袭,加上妹妹被炸死,那般佛爷脾气的人都冒了火气,带着罗莎她们一帮人就冲去了倭国把人家女皇给绑了。这才有了咱家的基业。”
李重润之前并没有跟裹儿说起过太多之前的故事,只不过见今天裹儿心情确实不算好,才难得的说了说,算是排解排解她的压抑。
被李重润一打岔,裹儿总算是从方才的沉闷中回了神过来,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呆呆愣愣的样子,有了几分往日的灵动。
小姑娘年纪还小,若是只是苦恼于别人的可怜,影响了她本来颇为乐天的性子就不好了。
同情心是应该有的,不过太过盲目的同情变成圣母病了,也不是李重润想要的结果。
“这份问卷,都是你们一户一户走访出来的?”
翻看到最后,李重润对这一份问卷的答案也有些咋舌,正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自己之前一直在扬州呆着,没想到这天子脚下的京畿之地,虽然不似江南那般富庶,不过已经算是比较发达的地方,百姓的生活居然也还是如此艰难。
“洛州下属二十个县,半个月的时间,妹子也只不过是去了可以走船的偃师县,巩县和寿安县三县而已。”
半个月走完了三个县,问了两百户居民,在这通信基本靠吼的年代,效率已经是非常高了,只怕这半个月小丫头是一天都没有休息,尽数泡在了这里。
“有什么感想?”
亲自走访了这么多乡民,李重润便想问问小丫头到底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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