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只想着自己,而贸贸然裁撤订单,从而砸破这些一直支持着她的姐妹们的饭碗。
不过,她做这些,只求心安,也就不会四处去宣扬。
可她自己不宣扬,不代表别人不会。
帮她宣传的人有好几个呢。
头一个就是许大姐了,她本来就是厂里的老人儿了,跟服装厂上上下下的人都很熟,闲聊时说起什么都有可能。而且,她也是有意把这事儿往厂里传,在她看来,做了好事就应该说出来,要不然别人也不会知道,搞不好有些人,还以为娄晓娥就是一个冷血的资本家呢。
另外一个就是秦淮茹。
许大姐半退休后,跟在娄晓娥身边最多的人就是她了,尤其是跟这个工厂的联系,后来娄晓娥就全权托付给她了。
除了跟许大姐一样,不希望娄晓娥的心思无人知之外,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对娄晓娥,她是非常感激的。
现在她一双儿女,全在蜀香轩干活儿呢,要不是因为娄晓娥是娄家的姑娘,棒梗搞不好还在食堂拿那一个月不到一百块的工资呢。而小当,即使能如愿转去当老师,那也只是个代课的,什么时候转正还说不准呢,哪有现在好啊,她现在已经当上副经理了,整个二楼都归她管,工资更不用说,一个月能有好几百呢。搞得小闺女槐花整日里嘀咕自己这个大学白上了,混得还不如她二姐。
她的小心思就是报恩,她报恩的方式,就是让工厂里所有人都知道老板是怎样一个好人。
第三个人,却是工厂的厂长。
说实话,当娄晓娥跟她说要产业调整的时候,她那心里悬得很。
这个工厂原先是集体的,可后来被娄晓娥给承包了,所以,整个厂子的生杀大权就掌握在了那个小女人的手里。
她生怕,娄晓娥说,自己做衣服不赚钱,就干脆不做了,去找更赚钱的生意去。
追逐利润,那是商人的本能,即使娄晓娥那样做,也无可厚非。
只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个工厂就完了。
当娄晓娥找她谈话,谈及以后工厂的发展方向时,她才知道,原来,在私底下,娄晓娥为了这个厂的工人,考虑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的努力。
当时,她就决定,一定要让工人们知道真相,因为只有这样,她们才会更加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订单,才会更加的认真负责。
有了这三人的努力,没多久,全厂上下都知道了真相。
不出厂长的所料,短短的时间内,全厂工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这个年代的人,心还没有那么浮躁,这么好的工作,谁也不会亲手把它给搞砸。
即使有少数害群之马存在,那也不怕,只要有人发现,他(她)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而这些,娄晓娥全不知情。
她现在的精力,全都在处理那些纷杂的事务上。
一下子多了三个品牌,这资源如何分配,要新增多少门店,这些都是问题,都要一一去解决。
代理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旦业绩不达标,即使合约没到期,代理权也有可能会被随时终止。
别看秦淑仪是她亲嫂子,可在商言商,如果她这边的业绩太差,她嫂子绝对不会手下容情的。
这次家国的婚礼,她可是特别邀请了,让秦淑仪一定要来参加。
所以,她希望能在此之前做出点成绩,让嫂子看看她的能力。
时光就在忙碌中一点一点的过去。
很快,雪松的儿子满月了。
徐家也没有大办,而是在院子露天开了几桌,就请了比较亲近的亲戚跟朋友。
作为徐师傅的亲徒弟,许大茂当然是在被邀请之列。
而两家人一向走得非常之近,自然,许家全家人也都被邀请了。
沈如月还特地提及,让家国把杨冬雨也带上。
至于大厨,徐立武求到了傻柱的头上。
傻柱自然不会推拒,徐家他可不能得罪,不提徐许两家的关系,单单他岳家的关系,他都不能怠慢。
徐家可是他岳家的老邻居,而且,没有徐师傅,他就不可能认识他媳妇,也就不会有这么好的俩儿子,这个恩情他准备记一辈子了。
傻柱出手,那天的饭菜就不用说了,客人们都吃得很开心。
虽然只是露天,环境简陋了点,可一个个都是眉开眼笑的。
小年年那天也特别给面儿,下午的时候吃饱喝足了竟然硬是支撑了半个多小时没合眼,把大家伙儿一个个都稀罕得不行。
家安嚷嚷着,她终于看清小宝宝的眼睛了,像妈妈,特别特别地亮。
把这丫头开心得,跟捡到了宝似的。
徐师傅这天也很精神,竟然还下了地,由许大茂跟家国一起,扶着他在房间里转了两圈。
不过没敢出门,毕竟才出正月,京城的气温还比较低,这万一把老爷子冻着了,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即使这样,老爷子自己也是开心得不行。
他已经在炕上躺了好几个月了,他还以为自己会这样躺着躺着就睡过去了呢。
只是那天重孙子回到家的第一声啼哭,好像给他带了一股能量般,让他的心跳得更加有力了。
他突然就萌生了一个想法,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不甘心,不甘心刚刚看到重孙子就这么走了。
自己能不能再撑一撑呢?哪怕再撑个一年也好,因为他真的好希望能听到重孙子喊他一声太爷。
今天这有力的双腿,又给了他新的希望,也许,那个愿望也不是那么难实现?
许大茂并不知道老爷子的内心活动,他纯粹是看到师父竟然又站起来了,在心里真诚地为师父而高兴。
“徐爷爷,咱歇歇吧!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我小的时候,您还给我讲过呢!”
家国提议让他休息。
听到徒孙的话,徐师傅才发觉自己双腿好像有点打颤了。
“呵呵,好,好!”
他顺从地把全身的力量交给身边的两人,走了两步,挨到炕沿坐下。
然后双手不自觉地捶了捶双腿,
“真是老喽,不中用喽,想当初家国你刚出生的时候,给你去过满月酒,我能抱着一只大箱子,从芝麻胡同一气儿走路到你家,中间都不带停歇的。
哪像现在,就转了这么两圈,这气儿好像就要上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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