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直往后院而去。
进京面圣辞官,这种奇事鲜少发生,历朝历代,只怕也就那么几桩。且这种贤明之举多是明君所为,若朝中有德高望重的肱骨之臣或是对国家有重大奉献的臣子退隐,一国之君想要挽留也不无不可。但是云清,陈心还真是不信,此人阴险手辣,诡计多端。这种亲臣的举动,她不屑做,也不会做,说她没有所图,陈心自是不信的。况且,她只是一个小小四品外官,论功绩,也只有科考卷上的那几句话,也只有这一件,实在不足以让云清效仿先帝的贤明之举,做给世人津津乐道,况且她也不是什么千古明君,而她也只是一个还不是朝廷核心的官员,如此举动,实在耐人寻味。
要来的还是会来,端看是福是祸,无论是福是祸,她都欣然,不惧。
而且对于这个女皇,陈心早已清楚她的心思,只是耽搁了几个月,却是要亲自去京城一趟,这个倒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看来,这一程,不能掉以轻心,毕竟那里是云清的大本营。她从来不会轻看敌人,以免影响主观判断,这便是她一直以来取胜的关键。
回到院子,陈心直接来到房里,果真见方子鱼正在缝制一件婴儿的外衫,虽是初夏,但他今天还是套上了一件藕色宽松牡丹描袖的薄外袍,大团大团的红色锦华,层层叠叠,嫩黄花蕊,宛如真实镶嵌上去似的,颇有重量,那雍容华贵的气度随之扑来,逼人面门。
他像往常一样坐在木坑上,背靠流苏引枕,外袍遮住了高高隆起的肚子,青丝松系背后,垂下的睫羽映下浅浅的剪影,神情专注认真的缝着那一小块布,她开门进来的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面前已站了个人。
“大人?”这边圆子刚好穿上方子鱼等会儿要用到的针线,抬头一看,就见到了陈心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主夫,看到此景,他的脸皮薄,不如慕贤哥哥稳重,见得多了,还是不免有些脸颊飞红。
陈心应了声,便抬手示意他下去。
待人出去了,陈心便挨着方子鱼坐下,那一小块地,只坐得下一人还有点点空余的地儿,她硬是坐下了半边屁股,抬手拿开他手上的东西,搂着他的人,埋首在他的颈窝呢喃道:“绣得够多了,孩子够穿了,小鱼儿如今独宠孩子,都不理为妻了。”
方子鱼粉唇微扬,眼角含笑,就着她,也不矫情,只是颈窝处她的热气挠挠痒痒,身子又久未情事,她一碰,这时就有些身子发软了,幸而有她双臂禁锢着,不然要坐不稳了。
“说什么呢。”方子鱼哭笑不得,眉尖淡淡的春意冲淡了些,哪有女子与未出生的孩子争宠的,吃醋也未免早了些。
但她还没想完,陈心又道,:“小鱼儿宠孩子就好,我宠你们两。”说着手覆上他的肚子,隔着衣物感受着他肚子里那小小的生命,她的手似生出了魔力,掌下的肚皮毫无预兆的突然轻轻一动。
这一动,就是惊到了两人。
陈心唰的坐直身子,盯着自己的手掌,方子鱼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肚子,随即发慌的抓着陈心的衣袖,双目轻拢薄雾,“心,他动了?我是不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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