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苏止渝觉得奇怪,“这与案情有关?”
“我也奇怪啊。”掌柜的嗤之以鼻,“他每家都是如此问,要说他在查案,还不如说他在打听苏小姐。”
苏止渝拧眉思索,这等查案的方法倒是新鲜。
“他倒是认真,冒着大雨整日里查街走巷地问,来的多了我们干脆都不搭理他了。”
掌柜眉飞色舞,一群人听得津津有味,大家还在热络地讨论着,大多是些骂那个郑景的话。
苏止渝觉得这种融洽的气氛好极了,不忍打断,匆匆拿了两盒香膏给了银子转身告辞。
重新回到雨幕中,苏止渝加快了脚步。
她又去买了些绢布宣纸,还有管家安叔最喜欢的烟叶,便直奔顾府。
门口仍旧是昨天那三人,连货摊里的货物都没有变。
苏止渝脚步轻盈走过去,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她一只脚踏上台阶的时候,一只大手拦住了她。
正是那货郎,另一个人也凑了过来。
“哪儿来的?干什么的?”那人口气强硬。
“送……送货的。”苏止渝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对方。
“不知道这家有通缉犯吗?不许进。”
“凭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啊?”苏止渝大声嚷嚷,引来了行人的侧目。
“不许喧哗。”其中一人亮出了腰牌,苏止渝定睛一看上写“大理寺”字样。
“各位官爷,我是给顾府送货的伙计,今日来还要跟他家结账的,还请行个方便。”
“哪一家的?”那官差厉色道。
“西市占记货行的。”
南锦朝许多官宦大户人家对于日常用度的物品都有指定的商家供应,为省时省力,通常会委托货行代为采购,定期付款。
顾府中下人不多,这种麻烦的事情都是交由货行处理,每月一次,偶有急需的也会临时调遣。
而三日前苏止渝才听得佟麽麽说过,占记货行新换的小伙计聪明伶俐,当日登门哄的佟麽麽眉开眼笑,连连夸他。
所以估计着这个月想是都不会再来了,便找了这个托词。
“您瞧,我不是这府中人,我就是个送货的,他家隔些时日便需要送货,您瞧,都是些香膏烟叶,还有布匹宣纸,您检查检查。”
她一边说一边将东西往那官差身上堆放,逼得那官差步步后退。
眼看着距离府门越来越近,苏止渝干脆扯着嗓子大喊。
“佟麽麽,佟麽麽,是我啊,给你送东西来了。”
那官差仍旧制止她,大门却开了,佟麽麽撑着伞走出来,一脸疑惑。
苏止渝一见叫得更响了,“佟麽麽,是我啊,小玉,前几日你托我给你买香膏的那个。”
佟麽麽上前,听她这么一说,眼睛瞪大了好几倍,苏止渝冲她眨眨眼,佟麽麽立刻心领神会。
“你来得正巧,东西我都等好久了。”佟麽麽大声说道。
“你怎么才来。快随我进去吧。”
那官兵还要阻拦,佟麽麽上前一叉腰,便开骂。
“我们可是犯了什么王法吗?你们整日里石狮子一样蹲在门口,公文都没有就不让进不让出,老爷如今还在宫内,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出。明日老爷回府,若是耽搁了什么事,你可担待得起吗?”
那官差被骂得面红耳赤却无力回嘴。
“你可晓得,这可是御史大夫的府邸,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让你们随便堵人家府门的。”
佟麽麽积攒了多日的积怨,此时正好发泄。
“都给我滚远点,瞧着就闹心,真是晦气。”
苏止渝一旁瞧着,心里一阵痛快。
时候差不多了,她也不想多耽搁,于是上前劝阻。
“官差大哥,你看这个……”
“好了好了,速去速回。”
那人被闹得烦躁不堪,只得放行。
苏止渝拉着佟麽麽快步入内,插上了门闩。
殊不知,不远处的一个人将这一切瞧得真切。
那人驻足雨中,一手撑伞,一副清贵模样。
而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人将所有尽收眼底,那双凤眸格外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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