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
云琅停下脚步瞅着云家忙忙碌碌的仆妇们叹口气道:“这世上的恶人太多,好人太少。
能不惜损坏自己的名声帮助他人的人更是少的可怜。
恶人干了恶事,自然有利益作为奖赏,好人做了好事,却往往不得善终。
这样是不对的……既然老天不肯眷顾好人,那么,就让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小小的奖赏一下好人。
毕竟,好人如果只干好事,而收不到起码的尊重,一颗助人的心迟早会冷掉。”
红袖回头看看狼吞虎咽的东方朔狐疑的道:“他是好人?”
云琅点点头道:“他真的是好人!”
“比您还好?”
“比我还要好!”
“婢子不信!”
“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位东方先生是一个多么好的人。”
做完了这些事情,云琅很欣慰,如今的东方先生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东方朔终于重合了。
这样的东方朔,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东方朔。
抬头瞅瞅阴沉的天空,有白雪飘下,落在云琅温暖的掌心,瞬间就化为水渍,多落了一些雪花,那些水渍终于汇聚成了一颗晶莹的水珠。
云琅抖落那颗水珠,抬起头对阴沉沉的天空轻轻地道:“大汉国终于没有让我失望到极点!”
没人的时候,云琅总觉得自己才是大汉的神,毕竟,太宰就是这么看的,还把他当神一样的供奉了快一年,在事实上,云琅自觉自己远比大汉人知道的多。
也只有他的目光能够穿透万里烟云,跨越五湖四海,思绪能够沉浸到马里亚纳海沟也能飞上珠穆朗玛峰。
可以看非洲大草原上轰轰烈烈的角马迁徙,也能看到美洲愚神奇的玛雅人正在祭拜他们的太阳神。
他似乎能听见罗马长老院里铿锵有力的演说,也能听到北极的野人正在与巨熊搏斗发出的怒吼……
因此,在寂寥无人的时候,他的心就会变得极为高大。
一个没有神通的神落在地面上很凄惨……
在面对喜怒无常且喜欢消灭别人肉体顺带消灭别人精神刘彻,以及他的一干爪牙。
就算云琅有神的眼光,神的思维,在没有神的力量之前,能做的只能是忍耐,或者臣服。
就是这种忽高忽低的感觉,让云琅对这个世界的印象很差,尤其在他心灵与力量不成正比的时候,就越发的讨厌这个不受他控制的世界。
“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也做一顿东方朔吃的那种饭食?”
吃晚饭的时候,曹襄非常的不满,他现在不喜欢吃云氏厨娘做的难吃的红烧肉。
云琅放下饭碗看着曹襄道:“庖厨其实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五味调和,火候的掌握,食材的选择,每一样都是大学问。
只有全身心的投入才能做出一道美味的饭菜,你到现在都没有做出值得我全身心投入为你做一顿饭菜的事情,所以啊,你就不要想了。”
“耶耶啊,吃一顿饭也能扯到俞伯牙与钟子期的典故,我还是吃我符合我身份的饭食吧。
不过,那个东方朔吃完你的饭,为什么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反而处处躲着你?”
“他以为我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耶耶啊,又是燕太子丹与荆轲的典故,你什么时候开始每一句话都带典故了?
还好我家学渊源,要是霍去病跟李敢两个草包在这里,你说的话,他们一句可能都听不懂。”
“我能听懂!”
霍去病好听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这家伙是四个少年人中最先脱离变声期公鸭嗓子的一个,不但如此,他那一对可笑的卧蚕眉也渐渐长长,变得有棱有角,活脱脱的变成了两道剑眉。
再配上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一个活脱脱的高傲贵公子形象就跃然于纸上。
接下铠甲,霍去病端起茶壶道:“东方朔干了什么让你从心底里佩服的事情?”
云琅探头朝楼下瞅瞅,没看见李敢,就问道:“李敢呢?”
霍去病见云琅不太想谈东方朔,就回答道:“他父亲被任命为右北平太守,马上就要赴任,所以回家去了。”
云琅见窗外的雪下得越发大了,就笑道:“这样的日子里,你也不忘操练军卒?”
霍去病喝足了水,盘腿坐在矮几前道:“弹汗山,杭爱山,贺兰山,这几个地方的雪下的都比长安大,还没有出征,总要先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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