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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如何才能够确保对乔弗里一击必杀,普兰萨为此费了很多脑筋,动用杀手是最简单直接的手段,可却未必有效,乔弗里虽然喜欢抛头露面,但他可不傻,对自己的安全问题从未放松过。
明面上常年跟随在乔弗里身边的就有两位九级剑魂,还有他那位老师九级大法师马修,近来都快成了他的私人保镖了。
另外,乔弗里本人的实力也绝对不弱,根据可靠情报,他至少有八级剑魂的实力,甚至有很大可能是九级。
实话实话,康斯坦斯家族高手是有的,杀手也是有的,但能够完成刺杀乔弗里这种任务的强大杀手的确是没有。
所以普兰萨只能从外面找人,而敢接受刺杀桑赛特皇子任务的杀手,不说能力,光是有这个胆量就不多。经过层层筛选,大陆第一杀手组织弑影的首领盖斯是普兰萨认为的合适人选。
不过,普兰萨跟盖斯没什么交集,盖斯的主要活动范围也不在卡萨布兰,想要顺畅联系十分困难,普兰萨一直在尽力沟通。
至于其他的如下毒,诅咒等暗杀手段,以乔弗里的身份权势,能够调动的资源而言,实在难以奏效。
好在盖斯最近恰巧秘密来到了卡萨布兰城,普兰萨只是通过隐秘渠道得知了这件事,盖斯可不是专程为他的任务而来。
经过数次谈判,花费了极大的代价,甚至透露了一丝真实身份,普兰萨才最终让盖斯接受了刺杀乔弗里的任务。
塞西尔针对普兰萨以及康斯坦斯家族的计划还未显现真正的威力,而对此毫不知情的普兰萨已经制定好了刺杀乔弗里的计划,经过反复推演,认为不会出现纰漏,乔弗里必死无疑。
而事后如何顺利抽身,并且巧妙地嫁祸给昂立古塔,普兰萨也已经想好了怎么做。
可就在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意外却出现了。
在遭遇刺杀后的第三天,帕尼的不安感开始有了具体的体现,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浓郁的死气开始笼罩他,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为微妙的气息,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命不久矣。
身体各处开始了不规则的剧烈疼痛感,有时候像是针扎,又是后像是刀割,有时候又像是电击。与此相比,四肢无力,精神疲惫就不算什么了。
帕尼害怕了,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中了什么诅咒,更可怕的是他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分每一秒,他的状况都在变得更加糟糕,不久之后他就会死掉,而这个过程恐怕会快到离谱,会以日为单位。
甜黛儿或许不是位好的母亲,但她对儿子的爱不需要怀疑,尽管她的爱是畸形的,甚至对帕尼来说是一种摧残。
得知了帕尼的状况,甜黛儿吓得惊慌失措,发疯一样地咒骂乔弗里,她认为帕尼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和那两次被乔弗里殴打脱不了关系。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报仇的事情也得之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救治帕尼,不管是诅咒,还是其他什么邪术,都要尽快祛除,避免给帕尼的身体造成更多不可逆的伤害。
但是很很快甜黛儿却更加愤怒了,因为她找到的医生对帕尼的病束手无策,甚至根本说不出病因,帕尼自己认定的诅咒的说法,他们也无法证实。
这些医者前不久才因为治好了帕尼的外伤而被甜黛儿称赞、重谢,现在他们在甜黛儿一声声废物的叫骂中狼狈离去。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哪怕有南丁格的善念也不行,对甜黛儿来说就算帕尼有两条命,他的第一条命依旧珍贵无比。
只能到外面去找更强大的医者,还有擅长治疗的魔法师,各个强大教会的祭祀。
但一番折腾下来,又两天过去了,为帕尼诊疗过的人有很多,可帕尼的身体不仅没有任何好转,反而各项症状更加严重,连侍候的女佣都看得出帕尼皇子恐怕要完蛋了。
才十几岁的帕尼现在已是白发苍苍,不是单纯的银白,而是干枯的,没有光泽的苍白。皮肤也如同老朽之人一般布满了褶皱,不规则地分布着些黑褐色的斑点。
最可怕的是眼神,没有任何少年人该有的蓬勃朝气,满是沉沉暮气。
随便咳嗽了几声,便呕出了一股鲜血,就是他老子昂力塔古都还没到这个份上,帕尼强忍着身体各处不断产生的剧痛,费力地开口,用晦涩干哑的声音说道:“母亲,我……”
可惜甜黛儿却听不清儿子在说什么,此刻她已经泪眼婆娑,伤心地说不出话来。
帕尼命悬一线,甜黛儿能想到的还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去昂力塔古面前哭诉,让皇帝陛下找人来救儿子的命。另一个则是求助光明神庭的红袍主教西门。
正常的求见根本不起作用,甜黛儿见不到昂力塔古,不要说回复,就连传递进去的消息是否已为皇帝本人知晓都成了问题,于是她只能哭闹。
尽管甜黛儿在昂力塔古的寝宫前长跪不起,哭得泪水恨不得淹了皇宫。可昂力塔古却没有露面,似乎帕尼的命一点也不重要,根本不是那个他前不久还夸奖过的那个孩子。
当然,甜黛儿也没忘了告状,把乔弗里骂成了该死一万次的罪人。
跪坐在那儿,又是伤心哭泣,又是苦苦哀求,又是愤怒咒骂,甜黛儿没了任何时候都保持着的端庄典雅,完全不要脸面,仿佛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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