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吩咐红杏,“你去衙门把相公叫回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红杏去后,徐嫂子悠闲的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指甲问道:“我男人虽是捕头,可如意绣坊那边是有靠山的。如今我大张旗鼓地站在你这边,将来必定是要得罪对方的。”
沈秀不等她往下说,便道:“明年县令夫人过生辰的时候,我一定绣一幅更好的绣品。”
徐嫂子笑了笑道:“明年是明年的事。总之你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对了。”
沈秀知道徐嫂子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这个欠下的人情迟早得还,而且将来她指不定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可是她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借助对方的力量尽快把槐花找出来。
在槐花找到之前,沈秀也没闲着,派留孩到文华书院送了封信。
半个时辰后,卫宴便匆匆赶回来了。
“阿秀,出什么事了?”
沈秀已经准备好了纸笔,连墨都研好了。
“相公,事情紧急,我来不及跟你细说,你先帮我写一张状纸。”
状纸,卫宴看着眼前的纸笔道:“你要状告何人?”
沈秀道:“这件事关系到一个女人的名声和我们绣庄的将来,等我有空的时候再跟你说原委,你现在还是先帮我写状纸吧!”
她之所以知道卫宴会写状纸,还是从杨氏口中知道的。
卫宴确实会写状纸,他经常帮书肆抄写书籍,而书肆经常帮人代写状纸,卫宴看得多了,也就把状纸流行的文本记了下来。
当下他按着沈秀所说,一挥而就写完一篇状纸。
沈秀小心地把它拿起来,只见卫宴写的并不是他惯用的簪花小楷,而是她曾绣过的瘦金体。
“相公,你怎么用瘦金体写状纸?”
卫宴微微笑道:“你只管拿着状纸到县衙便是,有这个状纸在,只要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左县令肯定会秉公办理。”
卫宴从书院出来是请了半个时辰的假,所以他写完状纸就得回去。
沈秀看着他写的状纸,总觉得他话里有什么含义。可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她只好先放下这件事,转头去打听左县令什么时候会升堂审案。
左县令是从举人迁为县令的。作为一个有抱负的人,左县令当然不想止步于一个县令,因此他这个县令还算得上勤勉。
一个月里,有七八天出早堂,至于午堂和晚堂,更是一天都不落的。
午堂就是中午时候审案,而晚堂是傍晚时候审案。
沈秀看看天色,距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她现在只盼着王捕头能在一个时辰之前帮她找到槐花。
等人的时候是最煎熬的,而且沈秀在贾林那里只争取了一天时间。所以她必须得在今天给此事做一个了断。
若了断不了,明天贾林知道了自己私下搞出的动作,如果他忍不住放出槐花是扫把星的那个消息,那么对绣庄便是毁灭性的打击。
沈秀一边在院子里转圈,一边祈祷各路神仙保佑槐花早一点被找到。
大概是这些祈祷有了作用,当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宅子的大门终于被人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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