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天,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徐嫂子生气之下,直接将多子帐扔到伙计面前,只见那帐子上绣的葡萄和石榴不复之前的鲜亮,反而黯淡无光,好像是放置了许久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朱绣娘拿起徐嫂子要退货的多子帐,看了又看,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才十来天,这帐子上所绣的葡萄和石榴就成了这副样子。
贾林在旁问道:“怎么样,看出是什么问题了吗?”
朱绣娘皱眉道:“应该是绣线的问题。可是我按着文绣娘教我的,一步都没做错啊!就连劈线,我也不曾偷懒,都是劈成了极细的丝线。”
贾林心存侥幸道:“会不会是忘记了其中一步,或是纳纱绣本来就有这个缺点?”
可是绣庄那边卖了半个月的多子帐,也没见有人退货。
朱绣娘想了又想道:“以我的经验,绝不会忘掉其中的一个步骤,除非是文绣娘教我的时候落了一步,或者是她所学的纳纱绣根本不是真正的纳纱绣。”
文绣娘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教他们纳纱绣,怎么可能会耍手脚。而且她的相公欠了那么多钱,根本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如此一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文绣娘所学的纳纱绣根本不是真正的纳纱绣。而纳纱绣的技法是沈秀教给她的。至于对方为什么要教给文绣娘错误的纳纱绣技法,那还用想吗。
贾林想到这里,脸色一白,咬牙切齿道:“我们上当了。”
朱绣娘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位沈娘子真是好高明的算计,明知道他们对这纳纱绣感兴趣,便故意把错误的纳纱绣技法教给文绣娘,然后借着文绣娘的手再把这错误的纳纱绣技法教给自己,为的就是打垮他们如意绣坊。
“我真是小瞧了那位沈娘子。”贾林咬着牙道:“她一定是早知道了文绣娘是那个内鬼,却装着不知道,还大方的把这纳纱绣技法拿出来。”
“我原来还以为她不知世事,哪想得到她如此老谋深算。”贾林忍不住在桌子上锤了一拳,“我贾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算计!”
贾林这话刚落下,一楼的伙计便跑了上来,“东家,不好了,外面又来了几个退货的客人。”
这些退货的客人手里都拿着色泽黯淡的多子帐,他们买这多子帐为的是求子,如今这帐子上的石榴和葡萄变得灰扑扑的,这不是摆明恶心人吗?
有两个客人还不依不饶,非要如意绣坊给个说法。
贾林被这些客人闹得头都大了,偏偏这些客人非富即贵,他就是背后有人撑腰,也不能把人全都得罪了,只好答应退还银子。
如意绣坊的多子帐出了问题,这一消息很快传遍全城。
一时间如意绣坊挤满了要退货的客人,贾林先前还如数退还,可是到后面,当如意绣坊可供周转的银子不多后,他便直接让伙计关门。
可是关门也不是办法,如意绣坊以后还要做生意,今日若是惹了众怒,以后只怕别说做生意,连人都做不下去了。
正当贾林焦头烂额之际,有个伙计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东家,有人要见您。”
“不见。”贾林想都不想道。
伙计大着胆子道:“可是那位姓沈的娘子一定要见您。”
姓沈的娘子,贾林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来得正好,我正要找她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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