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拥挤。孙逸昭低着头漫步,似乎连个目的地都没有,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格外显眼。
白玉京吩咐马车靠过去,探出头来:“孙二虎,怎么一个人?你爹没带你?”
孙逸昭怏怏不乐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一脸木然地转过了头去。
白玉京不由分说,强行将他扯上马车,塞给他一个攒盒,追问:“怎么了?跟令尊吵架啦?”
“也不算吵吧?”几颗芝麻糖下肚,孙逸昭脸色好看了几分,只还是有点臭,“老东西恼羞成怒,直接把我赶下来了。我就说了几句,这算吵么?”
说了几句。
清楚孙逸昭有多混账的白玉京神情微妙,又给他塞了把酸梅。
孙逸昭给酸得打了个哆嗦,嘴里口水一多,就想说话:“老东西扮演了半辈子的情圣,你说要装就装个彻底是吧?这老了老了,前两年都四十多了,又纳了个小妾!羞不羞啊,那小妾跟我差不多大!”
“不是,你这没头没尾,提小妾作甚?”白玉京一头雾水,“你个当儿子的,为了这事跟你爹顶,他没抽你就不错啦!”
“你懂什么,那就是个狐狸精!”孙逸昭急了,三下两下嚼碎吃食咽了,解释,“这小妾,说是采药女,可我拿着药材考过她,谬误百出,装都装不精心!她除了会调香,就认识些香料,懂个屁的药材!老头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错,让她迷得五迷三道的,还替她遮掩,嫌我刁难庶母。我呸,她算哪门子庶母?我跟你讲,就我爹说杨骏事涉邪教那事儿,十有八九是那女的碎嘴挑拨呢,天知道她又想干什么!”
白玉京摇扇子的手微顿,不确定地问:“你是说,令尊可能是从……”
“十有八九。”孙逸昭语气肯定,“那女的,上来就想笼络我,后来觉得我不好糊弄,又想把我撵出家门。得亏我爹疼我,在这事上没糊涂,不然我都没处说理去!”
孙逸昭越说越气,“嘎嘣嘎嘣”嚼了半盒子芝麻糖。
白玉京若有所思,旁敲侧击地打听消息:“谁家采药女有这手段,该不会来历有什么问题吧?要不你跟我说说,我给你查查她?”
孙逸昭正在气头上,说话的又是自个儿好兄弟,他稍稍一想,便同意了:“行,你查肯定比我查方便!这女的姓蒋,名蒋柔,说话腔调软软糯糯的,用那老不修的话说就是,能让酥到骨头缝里!据说,据说哈,姓蒋的那长相吧,跟老头子年轻时的心上人有几分相似。”
白玉京想了想,试探着给了个定位:“白月光替身?”
“对,就这意思!”孙逸昭猛拍巴掌,“兄弟不愧是读书人,总结得太到位了!老头子年轻时爱而不得,如今当家做主了,可不就,遂心如意了么!”
白玉京扇子越摇越慢,忽然对汝阳侯家的家事产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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