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升堂问案,都能翻阅邪教卷宗,都能理清这里头的道道?陆云青,当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是,何不食肉糜么?你能看透,不是你比她聪明厉害,而是因为你身在白泽卫,接触的案子太多!”
陆九万一时失语,老赵的语气不重,却如黄钟大吕震响心间。她突然意识到,长久以来,即便她尽量去理解受骗之人,可困囿于身份,很多时候有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受害者更多的是同情怜悯,而不是设身处地。
所以在遇到萧敏这种比她高端的才女时,她的认知骤然被打破,本身有种穷人乍富,挺胸叠肚的心态。这种情况下,是无法正确解读萧敏的。
不轻不重点醒下属,赵长蒙看她有反思的意思,遂满意地点点头,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他缓了口气,叹道:“萧敏是成也聪慧,败也聪慧。相较于平凡之人,聪明人更相信自己,发现了问题更难走出去,他们会不断矫正认知,试图去帮着对方圆谎。”
“这又是图什么?”时至今日,陆九万依然无法与所谓的聪明人共情。
低头沉吟了下,她觉得老赵在借机骂自己脑子一根筋,直来直去的。
赵长蒙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扯回案子本身:“你觉得晋王府跟长兴教有关,是基于许鹤鸣杀知慧,还是受了我那瞎写卷宗的影响?”
老赵这会儿倒是承认瞎写了。
陆九万想了想,道:“都有。再加上生辉说,咳,圣母身边的侍女带了晋地口音。当然,或许是巧合,或许是许鹤鸣个人问题。您说过,办案嘛,要大胆怀疑,小心求证。”
赵长蒙背着手在屋里踱了半圈,指示她:“去审许鹤鸣。晋王府究竟牵没牵扯在内,这个结果很重要。”
若是长兴教只在京中蹦跶,大不了狠狠心再来一场大清洗。可若是他们与晋王府联手,攫取了兵权,怕是会造成边关动荡。
到时祥瑞谶语满天飞,皇帝老儿屁股下那张龙椅还坐不坐得稳,可就不好说了。
“我要是能审出来,早审了。”陆九万无奈,“许鹤鸣这人,油盐不进,搞不好还反过来煽动离间审案之人,我都不敢让人接近他了。”
“他一个书生,倒是能扛。”赵长蒙冷哼了声,点评,“心智之坚,世所罕见。若非投错了主子,必会有一番作为。”
废话。
陆九万翻了个白眼,她虽然挑男人的眼光不行,可所挑的每一个男人都绝对有长处。
上下属正聊着案子,外头突然通禀宫里来了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种麻木的心态。
你大爷的,又出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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