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万去找老赵的时候,正看见宋联东出来。
“宋指挥使。”她叫住对方,站在月洞门外的竹林附近,微笑着建议,“白玉京独自在我值房,卑职过来得匆忙,他可能有些不自在,您若是有空,能不能过去陪他说说话?”
宋联东怔愣了下,欲言又止。
女子走近他,轻声提醒:“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宋指挥使,您与白家多年交情,难道要毁在草原之事上?”
自从知晓了陛下对草原的态度,白玉京再没联络过宋联东。不是曾经为了保护对方的疏远,而是真的寒了心。
陆九万直觉宋联东可能是让嘉善帝给摆了一道——毕竟没有哪个帝王愿意宫廷禁卫与外臣关系匪浅。
宋联东双手握紧又分开,俄而,自失一笑:“不必了。当年,我并非完全不知陛下的谋划。前段时间白小二来找我的时候,我抱着侥幸心理,以为他看不透,以为一辈子都能……可是哈森在京中现身,白小二毫发无伤走出皇城,我就知道……这个坎,过不去了。”
他笑容悲伤,低声请求,“他身边旧人走的走散的散,脾性难免……你多包容些。一定要,白头偕老。”
陆九万神色复杂地望着他,嘉善帝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宋联东没有拒绝传话的权利,可是事情到底发生过了,他与白玉京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陆九万想,她倒是愿意白头偕老,可是最多一两年,他俩也要分开了。人这一生,聚散离合,本属常事,不同的只是有的人缘分深,停留得久些;有些人缘分浅,停留得短些。她与白玉京,约莫是情深缘浅,敌不过宿命。
宋联东落寞转身,背影寂寥而伛偻,仿佛双肩压了沉重的山峦。
陆九万敲门进屋时,赵长蒙正坐在官帽椅上发呆,沉静下来,倒真有几分风流儒雅的味道。
当然,一说话,就泄露了朝廷鹰犬的嘴脸。
他自顾自开口:“昨夜那个女贼人,果然是诓走通明石之人。去审审生辉,看看他有没有线索。”
“可是生辉伤得重,我之前都没来得及细问,他现在昏昏沉沉的……”
“泼醒!”赵长蒙冷酷无情地吩咐,“我管他重不重,一个犯人,哪来的讲究!给他留口气就行,反正最后都是要重判的。”
行,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陆九万服了,说了下祈雪阁之行的收获,末了总结:“萧太妃的同窗似乎并不认可她的才华,我回头找些同时代的文人问问,看看具体什么情况。”
赵长蒙皱了皱眉,他一个假诗人,思来想去,还是闭了嘴,没敢妄下定论。
“另外就是,之前在御前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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