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提出了办赏花宴的法子。”
陆九万死死盯着他,半晌,缓缓道:“你真卑鄙。”
分明是他相中程心念在前,他与长兴教合谋,处心积虑哄着无辜女子入彀,最后却成了程心念爱慕虚荣,成了程心念坑害他。
模糊掉两人相识的时间,刻意让外人以为赏花宴上,是两人相见的第一面,便造成了程心念拎不清身份,跑去攀附权贵的“事实”。
程心念也太冤了,倒了八辈子霉才碰见了他们!
陶盛凌强自辩驳:“若她与长兴教不相识,当初又为何会出现在我面前,又恰好让我看到她的侧脸?生光又为何如此积极?”
陆九万瞧着他,冷冷笑道:“陶盛凌,记好你如今的说辞,再改一次,咱们就去陛下面前分说。免得你日后倒打一耙。”
陶盛凌心中猝然窜起丝丝不安。
陆九万盯着他,字字谨慎:“你第一次见程心念,是什么时候?”
“都两三年了,这我怎会记得?”陶盛凌脱口而出,有些烦躁,“都是些陈年旧事,若是陆千户执意要为程心念脱罪的话,那好,我承认,我卑鄙无耻,她清白无辜,行了吧?”
“嘭!”
陆九万劈手将醒木砸了过去。
这一下又急又狠,陶盛凌竟没来得及躲开,正中眉心。他捂着额头低声痛呼,戟指着女子说不出话来。
“不会做阶下囚,本官教你。”陆九万容色如雪,冷若冰霜,“本官一向不赞成严刑逼供,不过某些人若是实在不配合,少不得一顿杀威棒。”
陶盛凌意识到她是认真的,一身不服不忿有所收敛,只依然捂着额头缓不过来。
陆九万重复之前的问题:“你与程心念第一面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陶盛凌自知不招难以善了,他沉默了一会,含含糊糊地道:“约莫是赏花宴前十来天的,我在生光的庙中遇到了程心念,生光瞧出了端倪。”
“什么端倪?”
陶盛凌有些难以启齿:“我,盯着程心念的侧脸发呆。生光借此拿住了把柄,用庄太妃之事要挟我。”
陆九万却不好糊弄:“生光一个老尼,怎会识得庄太妃的模样?”
陶盛凌相比之前,语速慢了许多,每句话都要反复斟酌:“庄太妃以前出过宫,她曾有缘见过一面。”
“那生光记性还真好。”陆九万嗤笑一声,“且不说宫妃出宫,周围有多少随侍护卫,寻常人能不能窥得真容;即便见过,都多久了,还能对得上号?”
“你不懂。”陶盛凌露出悠然神往的表情,“有的人,乃神妃仙子,一见倾心,念念难忘。”
这副情圣做派,看得陆九万拳头又硬了。
她深呼吸几次,再次质疑:“陶盛凌,你去生光的庙里作甚?”
“自然是烧香拜佛。”陶盛凌答得不假思索,“生光的庙,当时并没有露出不妥,我只当是寻常寺庙,闲逛遇上了,就进去拜拜。朝廷并没有禁佛,我……”
“可你不信神佛。”陆九万打断他,“你曾说‘神佛救不了世人,世人之所以痛苦,不过是源于心中贪欲’。既如此,你进去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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