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年少时的一位熟人有关。”
“哦?”汝阳侯好奇地望过来。
“侯爷,您还记得秦玉珑么?”
一言问出,汝阳侯豁然直起了身子,声音有点紧绷:“你是不是,有玉珑的消息?”
蒋柔心头“咯噔”一跳,双手攥紧了汝阳侯的肩膀,柔柔怯怯地唤了声:“侯爷——”
她尾音拖得又轻又长,似一把小刷子,悄然拂过心弦。
陆九万上下打量着她,觉得这女子果真是受过训练的,就方才的情态声音,可不是一个乡下采药女能把握的。
女千户转头望向神情淡然的裴氏,轻声问:“夫人,听说当年老侯爷想要去母留子,是您放走了秦玉珑,对不对?”
汝阳侯期待的神情陡然僵住,犹如冷水淋头,重新跌回了椅子里。最爱的人离开了,可无论是父亲还是妻子,都是他无法真正责怪的,就算秦玉珑回来了,他也无法给她一个公道。
裴氏淡淡瞅了眼丈夫,轻轻颔首:“对。玉珑是个极聪慧的女子,她晓得轻重,并没有纠缠。”
陆九万听得出来,裴氏对秦玉珑是带着欣赏与怜悯的,并没有蔑视或怨恨的情绪。
“那么,秦玉珑在数年后,被人从家中掳走,导致家破人亡之事,您可曾听闻?”
裴氏诧异地挑了挑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定定凝视了会儿如意。
汝阳侯却直接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地大声问:“你说什么,玉珑被人掳走了?她还好么?”
裴氏很快镇定下来,凝重地摇摇头:“她出京后,只给我寄过一封平安信,说她从了良,丈夫是个秀才,待她很好。”
汝阳侯难以置信地扭头去看夫人,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惊讶两个女子有书信来往,还是该惊讶秦玉珑很多年前就嫁了人。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我等了她那么久,她,她怎么……”
裴氏笑了下,眉梢动也不动,眸子里噙着嘲讽与凉意。
孙逸昭更是毫不客气地嗤笑:“爹您这话真可笑!您都能纳小妾,人家还得为您守身如玉不成?”
汝阳侯回头怒视他,口不择言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她是你……”
“侯爷!”裴氏猛不丁打断他,眉目间带着严厉,“您过了。”
汝阳侯自知失言,稳了稳心神,一屁股坐回椅子,脸色难看得似要滴水,总觉得所有人都在把自己当傻子耍。
陆九万没搭理他,继续问裴氏:“那她有提到住址么?”
裴氏想了想,语气迟疑:“她没说,不过信是从苏州寄来的。”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陆九万怀疑长兴教之所以抢先找到秦玉珑,可能就是因着这封信。
裴氏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检查信件的陪嫁丫鬟绿袖知道。”
陆九万让人唤来等在官署外的绿袖,上来劈头盖脸一顿吓唬,年近四旬的妇人慌慌张张跪下磕头:“千户容禀,这是我家娘子的私事,奴家就算再没脑子,也晓得不能往外透露。”她停了下,略有几分迟疑地道,“不过有次河清伯的长姐孙夫人来寻我家娘子玩乐,她给我家娘子簪花的时候,曾不慎打翻了藏信的妆奁。许是,许是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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