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没想到杨丹望却非常温柔地告诉她没关系,他们可以挑个孝顺争气的庶子养在膝下。
苏皎然不想养别人的孩子,杨丹望似乎很无奈,又建议她求神拜佛,说没准儿缘分到了,孩子就来了。
苏皎然信了,开始认认真真研究京师哪处寺庙求子灵,一次次将嫁妆往寺庙里填:若她没有子嗣,那这份嫁妆也留着无用了。
“我家娘子那么虔诚,天天抄经抄得手腕都肿了,小人劝她一切随缘就好,可娘子她不听。伯爷说是不在意,却有事没事就叹气,还拉着娘子看别人家的孩子。”灰衣妇人愤愤不平,“那几年,娘子跟魔怔了似的,一门心思求子!”
陆九万听得拳头硬了。武康伯一面说着不在意,一面又当着妻子的面叹息,这不就是虚伪么?一个男人,将所有非难都推到了妻子身上,由着妻子在苦难漩涡里越陷越深,自己却站在岸边冷眼旁观,甚至还装模作样拉了她一把,实际却让她沦陷得更深。
“那几年,苏家不知遭了什么灾,接二连三死人,到了嘉善初年,苏家除了娘子姐妹俩,已经,已经没人了——”灰衣妇人乃苏皎然的陪嫁侍女,她的父母亦在灾祸中过世,想起旧事,她失声痛哭,“娘子是,日也哭夜也哭,整个人都垮了!”
苏皎然一度想遁入空门,了此残生。
然而,老天从来不眷顾倒霉之人,嘉善二年,她迎来了致命一击。
“婢子的男人在马市买到了一枚金镯子,那是苏家的东西,家老爷和太太过世后,大部分遗物由娘子打理,按理说这枚镯子应当在武康伯府的库房才对。”
马市,是大燕与草原交易的地方,一般是大燕百姓用盐、茶换草原的马匹。
陆九万怔了下,猜测:“有人偷了东西去马市上交易?”
“不是。”灰衣妇人神情悲愤,“那是一个草原人卖的!是草原人卖给咱大燕人的!”
陆九万倏地意识到问题所在。若是偷窃,那么应当是就地销赃,即便去了边关,也该是燕人将此物卖给草原才对。可事实上却反了过来,这意味着镯子的经历,比他们所看到的要丰富。
“娘子检查了库房,发现府里很多财物都不见了。而那枚镯子,是她捐给净慈寺的!”灰衣妇人哭道,“其实净慈寺要做什么,跟我家娘子本无关系,她只要报个官,让官府去查就可以。最摧毁她的,是另一件事。”
苏皎然整顿伯府时,发现了一件颠覆她认知的事。
“娘子她,长期以来服用的补药,其实是,避子汤——”
灰衣妇人哭得稀里哗啦,膝行上前,将一直抱在怀中的匣子举过头顶,“娘子找了大夫,检查了药渣和药方,确定那不是一样的。每次娘子的药都是婢子亲自去抓,可是送到娘子口中的,却被人加了东西,变成了避子汤!”
陆九万难以置信:“这么多年了,你家娘子,一直都没发现么?”
灰衣妇人眼中露出恨意:“因为这补药,往往是伯爷亲手接过去,端给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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