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上不得台面,白文聪不太成器。
可回了老家,他们要怎么出头?
他有心央着白玉京留下白文聪,可抬头望见对方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便死了心。白吉是真不明白事情怎么急转直下到了这步田地,不就是些当摆设的瓶瓶罐罐么?!他们亲戚关系,还抵不过这些死物?
送走了碍眼之人,国公府的下人们小小欢呼了声,白玉京这才察觉到,堂哥一家原来如此不得人心。
“要我说,您就不该再送那几十两!”如意一面给他收拾卧具,一面愤愤道,“您知道那几只瓶儿多少钱么?随便一只就够殷实之家过三五年的了!”
白玉京懒洋洋地瘫在逍遥椅上,笑道:“好姑娘,快收收你这小家子气吧!好歹以后是咱护国公府的小娘子,有点见识成不,能花钱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
如意气得脸色绯红,并朝他砸了一只石榴。
白玉京午睡了会儿,睡醒径自抱上窃天玉去了白泽卫官署。
他那房间焕然一新,如意带人给他换了张素漆香木的小床,铺了崭新的床单被褥,又换了套同色方桌板凳,摆上料丝灯和茶壶,瞧着挺是个样儿,白玉京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常住的地方。
谢扬觉得公爷脑子里的病又重了,你搁这儿住着,人陆千户回家住,有意思么?
没啥意思,但公爷有钱任性。
陆九万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瞧了眼,待没人后,熟练地上手拧他耳朵,小声训斥:“你做什么?这都快结案了,你搬进来有什么用?”
“哎哟哟,疼!”白玉京歪着头,龇牙咧嘴,“舒服一天是一天,那野炊还带榻和屏风呢,我让人换张床怎么了?”
陆九万想了想,果断松手:“没怎么,就纯粹理解不了你们纨绔子弟。”
白玉京屁颠屁颠跟上,在她后面邀请:“云青,等你休沐了,咱俩去玩吧!你打猎,我给你烤肉,很有意思的!”
陆九万没意见,就觉得公爷这安排好像哪里怪怪的。
两人路过井边的时候,看见曹敏修正吭哧吭哧地刷铜壶,小伙子满头是汗地打了个招呼,又低头继续跟壶作斗争。
“这怎么了?”白玉京追着陆九万问。
“他前几天不是拿铜壶煮了紫苏水么?里头一股子味,我让他刷干净。”
男女声音渐渐远去,一道人影无声无息飘了过来。
程心念在曹敏修身边站定,默不作声递给他一个纸包。
“这什么?”曹敏修抬起手背蹭了把汗,尴尬地笑了下,“就快好了,我保证。”
程心念叹了口气:“咱所里不喝的陈茶,你拿去煮壶水……”
曹敏修惊恐拒绝:“拿烧水壶煮熟水是我不对,但还用不到喝整壶陈茶这种惩罚吧?”
程心念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怒道:“我是要你拿去煮水去异味!你这么刷,把壶都刷坏了!”
小伙子发丝一根根落下来,瞬间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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