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玉京躺在素漆小床上,看看茶水温上了,痰盂摆好了,最重要的是心上人的躺椅就在床边摆着,他满意地往窃天玉上滴了滴血,准备进入梦境。
然而,以往滴血既进的空间,这次却迟迟感应不到。
白玉京呼地睁开眼,一下子坐了起来,非但不惊惶,反而有点大喜过望的意思。
“怎么了?”躺椅一摆,整个房间就没了插脚的空儿,陆九万半躺着转头问,“怎么坐起来了?”
白玉京胡乱摇了下手,满脸喜色:“我不知该怎么跟你形容,反正,反正是奏效了!”
说着,他就着方才的伤口,又挤了一滴血。
这次终于进去了。
不过却无以前那种顺畅感,他耳边始终萦绕着“滋滋啦啦”的声音,眼前画面也不时拉长扭曲,有种脱离现实之感。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空间才渐渐稳定下来,露出了黑暗中的一抹人影。
白玉京有点失望,还有点奇怪,看窃天玉这反应,分明是他驱逐白文聪的举动有效果,可是对方怎么还能进来?
难不成这二十年间,窃天玉依然会落入他手。
很快,空间的变化打消了他的猜疑。
一抹亮光出现在人影周围,而后化作星星点点分散开来,宛如一群游弋的萤火虫,映出了中间的清隽书生。
书生面如冠玉,姿仪甚美,足足比白玉京高了一头,只是整个人似乎刚遭遇了伤病,虽勉力保持仪态,却依然露出了虚弱感。
书生不太确定来人是谁,温声开口:“可是忠烈公之子当面?”
忠烈,是白霆的谥号。
白玉京讶然打量着他,心中有了猜测,试探着问:“你是,白歌?”
书生躬身施礼:“儿白歌,见过父亲。”
白玉京木着脸,一时之间很难从性情粗犷的假白歌那里跳过来,他打量着这个性情内敛,温润如玉的真儿子,忍不住确认:“你小名狗剩?”
书生的表情裂开了,隔了一会儿,才叹息:“父亲倒是适应得极快。”
哦豁,这才对嘛!他就不信如此俊俏的少年郎,顶着这么个小名能痛快。
白歌的相貌显然继承了白玉京与陆九万的优点,眉飞入鬓,凤目有神,尽管不习惯情绪外露,依然是天生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接下来,白歌言简意赅介绍了事情经过:“儿能出现在这里,想来父亲已然勘破了白文聪的诡计。是儿子不孝,给您添麻烦了。晋王叛乱事败后,将晋地残余势力悉数交给了三皇子。乐益六年,三皇子借住这股势力以及勋贵们的配合,欲起兵谋反,不过还未开始,就被白泽卫侦知。
“陛下不欲大动干戈,便定下了擒贼先擒王的计策。陛下称病,诓骗三皇子等人入宫,由唐惜福唐指挥使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三皇子留了后手,在宫外负责接应的白文聪见机不妙,逃脱了。且……他擒走了儿子。”
白玉京恍然大悟:“所以我看到的护国公府被抄,其实是白泽卫在找你?”
“是,不过更多的则是陛下担忧白文聪参与谋反,会给咱家惹麻烦,就趁此机会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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