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例子。
一个人想跟家里讨一包南瓜子种南瓜,但是家里管得严,不许子弟占用耕地种自己的东西,直接开口肯定要不来。于是他找人诬陷自己偷了家里的大南瓜,那么家里肯定要查一遍,一旦查不到,这个人便会以此为契机,向家里讨要南瓜子,说要睹种子思南瓜,给自己留个念想。
人都这么可怜了,家里自然要松口。
至于南瓜子到手怎么处理,前边已查了一遭,谁又好意思再去告发他占用耕地种南瓜?
赵长蒙想明白了这个关窍,琢磨了一阵,冷笑道:“像是晋王能干出来的事儿,他向来心里弯弯绕绕不直说,没实力的时候比谁都能忍,有时候他自己都记不得自己随手埋过什么线。”
陆九万见他接受了这个假设,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不用再绕圈子了:“晋王如今的劣势,一个是起兵的名义,另一个则是兵。”
“榆林之战打得惨烈,陛下借机收了晋王的兵,倒不算血本无归。”
“可如果晋王要的补偿就是兵呢?”陆九万引着他往晋王会走的路子上想,“假如卓力格图大军压境,晋王出了力,还被朝廷怀疑,那陛下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得恢复他的护卫建制吧?”
“两万能做什么?”赵长蒙嗤笑一声。
“假设他跟卓力格图是长期合作呢?”
“你是说,”赵长蒙迟疑,“养寇自重?”说着,他摇了摇头,“卓力格图凭什么帮他?”
“草原人南下打草谷,是为了掠夺,若是晋王把东西提前准备好,配合他抢呢?”陆九万提醒他,“再说,哈森与大燕的交往,如今过了明路,您猜卓力格图会不会膈应?相比对大燕虎视眈眈的卓力格图,朝廷明显更愿意扶持哈森。那么哈森实力壮大后,必然会对卓力格图产生威胁,草原局势可就不好说了。”
赵长蒙了然:“如此说来,哈森的存在,反倒促使晋王与卓力格图关系更加牢固。”
赵指挥使站得高,看得远,得她点醒,想得更深了一层:“既然他俩臭味相投,那么驻守大同的红衣军则成了阻碍。你方才说红衣军有异动,八成与此有关。至于这个异动是怎么动,九边消息断了几处,全凭晋王分说。”
陆九万心思一动,太原夹在榆林和大同之间,因而当初白霆被围才会向晋王求助,而非向关系更好的红衣军求助。若红衣军在今年被灭,那么相当于继榆林后,大同也需重新调兵选将,这就给了某些人安插自己人的契机。
或者说,陆九万突然怀疑边关消息受阻,会不会是榆林那边在配合晋王。
假如晋王真这么做了,那么意味着一旦红衣军覆灭,九边将有一段落在他的掌控下,朝廷很难再布置眼线。
赵长蒙在屋里转了圈,神色越来越凝重:“不妙啊,若咱们猜测为真,那么红衣军危矣!甚至于,卓力格图此次就是奔着红衣军来的!”
赵指挥使再没了浇花的心思,匆匆换了官袍,吩咐陆九万:“你把手头的案子整理下。我得进趟宫催催陛下!”
赵长蒙走路带风地出了官署,陆九万瞧着他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崩了一整夜的脑子乍一放松,就困倦得厉害,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吃朝食。
白玉京早料到这点,提前在她值房摆好吃食等着,一俟她回来,便赶紧催她洗手吃饭,嘴里还碎碎念:“我跟你讲,你不要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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