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四喜手上,“好说好说,都是徒子徒孙,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家伙都笑起来。
一顿饭吃得极欢快,皇城那处响起三声震天的礼炮,下一瞬,东边的天际便亮了起来,上千朵烟火冲上黑黢黢的天儿,炸开成花样儿、爆竹样儿、各色花团锦簇,一朵接着一朵,天家似乎在用喜庆且热闹的烟火在向万千臣民宣示着大魏国力之昌盛,民众之富足,天下之太平。
含钏仰着头看向天空,嘴里还嚼着一只鲜美多汁的鲅鱼饺子,闭了眼睛把烟火当星辰许愿。
一愿挚友亲朋身体康健。
二愿“时鲜”食肆生意兴隆。
三愿...
含钏睁开眼,算了,没有三愿了。
就这两个愿望能实现,已是上天垂怜了。
若再多,便太贪。
鲅鱼饺子的味儿好极了,热腾腾的一口吃进嘴里,一咬便爆出鲜美的汁水——此乃含钏必杀技,放了一小块儿掺了虾米的猪皮冻。
含钏点点头。
正月里可将饺子放进食谱,既应景也方便,大家伙儿还能吃得开开心心的。
她不知道的是,五里外,穿过定己门、钟武门,越过数层红墙和一整支金吾卫、羽林卫,在承乾宫中,徐慨也正吃着一只鲅鱼饺子。
只是,这只鲅鱼饺子,面皮儿稀软,内馅儿粗糙,倒不是说不好吃,只是约莫不是现吃现包,吃进口总有些鱼肉发涩的味道。
徐慨吃了一只便冷冷淡淡地放了筷子。
顺嫔和贴身女使采萍对视了一眼,“不好吃?”
徐慨抬了头,“还行。”
只是味儿还能再改改。
若是其他人做这鲅鱼饺子,许不会把鱼肉打得这般细,多半是将鱼肉一半舂细,一半保留颗粒感,这样口感才会比较丰富。
徐慨想着想着,却笑了笑。
他竟也对吃食评点得头头是道了。
见儿子笑了,顺嫔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肘,再次与采萍对视一眼,决定不纠结于这盘倒霉的饺子,直入正题,“...前头宫宴上,圣人说要给年长的几个划府了。你、老大、老二、老三年岁都差不离,恐怕是一批的,若有想法儿尽早说说看,母妃也好去找皇后娘娘说项。”
顺嫔怕儿子听不懂,决定再说直白一点,“搬出宫去,下一步便是议亲了。咱们承乾宫虽位份不显,却也不能什么也不知道。”
议亲?
徐慨蹙了蹙眉头。
“儿子还早。”徐慨手板正地放在膝盖上,冷静分析,“大哥暂且不提,二哥是嫡次子,圣人虽如今未定下储君之位,却是众望所归。二哥的亲事必定在我之前,贵妃娘娘向来要三哥紧随其后,必定咬住父皇不放,操心完这两个哥哥,我的亲事才能提上议程。”
那恐怕是两三年之后的事儿了。
只是出宫开府,倒是迫在眉睫。
毕竟成年的皇子日日进出宫闱也不像个样子。
徐慨沉稳地喝了口热茶,茶盖子将上下沉浮的茶叶摁下,轻轻抬了抬眉,“有风声,皇子府邸划分在哪几个坊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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