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那么傻,我在各大中介公司的后台做了交叉比对,那个社区有4栋楼的几个零散的地下室都没有经过中介出租,他们应该是想到了你之前的猜测,所以留了心眼,多租了几间混淆视听。”
“就没有别的好消息吗?”我满含期待地问郑敏,祈求再来点更直接的提示。
“没有。”郑敏的回答犹如一盆冷水倾泻而下,我认命地叹了口气:“知道了,能查到这么多已经非常感谢了。”
“还有什么我能一次性帮忙的,就快说,我还有十多分钟就要上飞机了,要飞4个小时,到时候你就是有问题我也解决不了。”郑敏最后还是心软了,语气也比刚才放缓了一些。
我本想说没有了,但是突然间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郑敏,能帮我查到北区都有哪些帮派么?顺便能帮我查到近五年之内北区有谁因为毒品交易的事情被抓么?或者因为毒品和滥用暴力双重理由被起诉?”
耳机里传来另一端快敲击键盘的声音:“我现在只能从法院的公示中帮你做简单的查询,有了。”郑敏说道,“我要赶飞机,而且是和同事一起,所以不能给你提供太多的帮助,具体的信息我已经到了你的邮箱,应该不少,但是这次真能靠你自己来判断哪些是对你有用的信息了。还有,晓智?”
在我刚要谢谢她之后观点电话的时候,郑敏叫住了我。“怎么了吗?”我问她,听她的语气似乎想和我确认一些事情。
“你认为那个孩子的父亲涉及到毒品交易里了么?”郑敏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的,除了我失忆的时候她曾经这样试探过我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情,在我印象里她一直非常的果敢,想来是有什么顾虑吧。
但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只还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没有任何有关他父亲的信息,只言片语也是从早上那个熊孩子嘴里听来的,和委托人给我的信息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该相信谁的,但是既然苏百嘉已经追踪到了这里,我想十有**确实和毒品有一定的关系,但是到底是否参与到交易,或者对毒品成瘾导致死亡,我不能妄下判断,毕竟那是找到那个孩子并且安全把他带回到委托人那里之后才能着手调查的事情。”我摆明了我的态度,无论那个孩子的父亲如何,我们要做的先就是确保那个孩子的安全。
郑敏半天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挂掉电话的意思,我有些着急了,因为现在魏凯和苏百嘉都下落不明,我真的没有时间和她玩支支吾吾的游戏,索性就耍了脾气要挂电话,但是郑敏立刻阻止了我并且说了一个然我听来非常爆炸的消息:“苏百嘉的父亲苏锦是我曾经的老师。”
“老师?”我惊诧道,“我不记得你大学的时候有这样一位老师啊?”
“不。”郑敏说道,“是我在出版社的老师,当年是出版社派他去拍摄工业区搬迁之后的照片,因为那时候我们就听说了那里已经成为了帮派的聚集地。刚开始还好好的,但是有一次老师晚上去拍摄的时候,目睹了一场死亡,之后老师对于拍摄的态度生了翻转变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报道当中,甚至踏进了最危险的边缘。之后你当时和李京的第一次调查,因为非法提供资料,我被调离了原来的部门,之后再也没和老师接触过,但是听说老师对于报道帮派的事情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其实我当时算是故意给你资料,让自己离开那个部门的,当时我不想引火上身,所以特意逃离了那个部门。在我离开那个部门之后不久,老师就辞职了,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招呼就带着他所有的调查消失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老师。直到前一阵子我听说老师吸食过量的毒品死亡了。”
“所以你不接这件委托?因为你的愧疚心理,觉得是自己为了明哲保身,没有提醒和阻止老师继续调查?”我隐约听到了郑敏哽咽的声音。
其实我并不是在指责她,换作是我,也有可能做出同样的举动,况且当时郑敏是为了激励的保护我不受到外界的伤害。这样想着我放缓了语气和郑敏道歉。
“不,其实是我放了咱们的联系方式给委托人。你说的没错,我很愧疚那时候没有拉老师一把。我了解老师的为人,虽然有可能被你说武断之类的,但是我知道老师不会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老实做事很有分寸,明辨是非,而且为人正派,绝对不会死于滥用毒品。本来我就是在私下查这件事情。这次苏百嘉失踪,我觉得和老师的死亡脱不了干系,为了补偿我心里的愧疚,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要把委托拿下。而且我查过苏百嘉,知道她表姐曾是你的学生。我也知道你会因为你学的缘故毫不犹豫地把委托接下来。你是我唯一信任可以换来是清白的人选,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你来接这件委托。所以,千万一定要帮我找到那个孩子,拜托你了。”郑敏的声音已经戴上了哭腔,柔柔弱弱滴让我不忍心拒绝。
“我没有把握证明你老师的清白,但是我答应一定会找到那个孩子。”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老师的清白,即使情感让我相信郑敏的话,但是理智告诉我只能相信证据。
郑敏没有说话,但是她最开始的那段话却给了我启:“郑敏,你老师目的的那场事故是在什么时候?”
“你做腿骨手术之前,大概是4年之前?”郑敏回答的有些不确定。
我觉得头脑中的那个想法越来越清晰了,我克制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呼吸声,着急地问道:“你能在飞机起飞前在帮我查一下马勇棣这个人是在什么时候死亡的么?本地人,户口应该就是在北区这里,年龄在5o岁中旬。”
郑敏“啊”了一声,显然没有明白我的用意,不过她还是快地帮我查到了他的消息,但出乎意料的是全部符合条件的马勇棣还活着,不过在四年前我住院的时候他也被送往了医院。
“在帮我查一下他儿子的资料。”我焦急地说道,我听到了郑敏的同事在呼唤她,我知道她马上就要上飞机了。
“他儿子死了,在他住院的同一天,死于帮派械斗。他儿子有吸毒史。”郑敏快地帮我查找着我听见她拖着行李往舱门的地方走去。
我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郑敏,谢谢你提供的消息,现在我的头脑还有些混乱,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苏老师当时无意中目睹了这位马勇棣先生的受伤和他儿子的死亡。”
电话里传来了郑敏因为惊讶而出现的吸气声,她可能因为收到消息的冲击,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一直在“这,这”地犹豫着。
“郑敏,趁飞机没有起飞,帮我找到那起帮派械斗的后续报道,我想知道是不是就死了他儿子一个?”随着郑敏坐在了飞机的座位上,我也成功地跑出了职工住宅区,成功地打到了的士,向阿莲的咖啡厅驶去。
在耳机里传来郑敏的飞机已经关上舱门要求他们观赏一切电子设备的时候,郑敏终于开口:“呼,已经把所有资料传到你邮箱里了,暂时我看到的是那场械斗只有一人死亡。”
果然和我才想的一样,现在所有的时间轴都对应上了,虽然把魏凯一个人留在那个危险的地方实在不仗义,但是我还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解决,所有事情的源头。这是一场精心安排的棋局,是马勇棣和苏锦两人早已安排好的棋局,在苏锦死亡的时候,这盘棋就已经开局,无关委托人是我们还是另有其人,我们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这盘棋下到最后,无论输赢,牺牲的永远都是棋子,而非布局的棋手。只不过棋下到一半,棋盘上突然跳上来了一只猫,打乱了棋盘上的棋子,计划好的棋路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而不得不重新开局。但也是因为这个意外,让棋手看到了另一个希望,从而就着棋盘上零散的棋子重新做局,而这一次他笃信自己一定会赢。那个打破布局的意外就是苏百嘉的失踪。
我确信苏百嘉应该对所有的事情都一无所知,当然一开始就没有人把他当作棋子看待,甚至最开始他父亲,这盘棋里已经去世的棋手应该是竭力想要儿子远离这盘棋,不过他低估了他儿子替父报仇的决心。所以他儿子在寻找父亲死亡真相的时候被迫入局,从意外成为了棋子。不过这枚棋子尤为重要,这个意外变成了下棋人手中的王棋。他在等待最佳的机会走出这一步棋,不过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在现他的想法之后,我想:真遗憾他这回是做不成棋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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