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军团长,给您丢脸了,可我实在是没有勇气杀死自己,我好想活下去。
赫尔梅伦怎么能忍心将跟随自己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好部下给杀死。
说什么对不起,赫尔梅伦根本就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进化成异者,又不是他自愿的。
倒是赫尔梅伦,听完齐安城的故事以后,已经不知怎么去面对,那些被他放走的伙伴们了。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是冷铁军团的军团长。
一个不忍心下手处决,一个没有勇气提出改变的无能上司。
赫尔梅伦长叹了一口气,看看这些囚禁了他十多年的冰冷铁柱,看着这些刻满了造物师碧尤诺用来镇压异者的神言文字。
“无能的长官会害士兵丧命,所以我被霍拜摩德关押在这里,并不算是一件坏事,实在是很对不起那些冷铁军团的士兵们,我没有资格当他们的军团长啊。如果有机会,我只想和他们做个朋友,肩并肩,喝酒谈天。“
这件事情,本该在赫尔梅伦那个时代,不,早就该在基思元帅那个时代,就去改变了。
如齐安城所说,这种荒谬的错误,已经持续几十年了,不,上百年了。
多少个家庭,因为家人的突然进化,而变得支离破碎。
父亲杀死儿子,儿子吃掉母亲,这样的惨剧,已经持续在首安一百多年了啊。
“的确,但那不代表着你的做法就是错误的,也不代表着抓捕你的人也是错误的,错误的...是我们的体制,是我们对于异者的恐惧。”
齐安城说道,霍心仪在使长会议上说出来的那番话,他又一字不漏地说给赫尔梅伦军团长听。
谁知,赫尔梅伦听完以后,仰天长笑:“哈哈哈,你说的对,你说的对啊!因为见识了太多这样的事情,我不敢回家,我不敢去寻找爱人,也不敢建立家庭,就是因为害怕家人突然有一天进化,而自己不得不将他送去死。”
铁石地牢里,所有囚犯的目光都投了过来,都被赫尔梅伦崩溃了一样的笑声吸引。
十几年了,他们从未见到过赫尔梅伦如此崩溃的笑声,那笑声不再爽朗,充满了悔恨,充满了愧疚。
齐安城只是一个新兵,尚且能动摇首先举起反异者旗帜的夏阳,反观他,赫尔梅伦,冷铁军团的军团长,手握大权,却一点儿不敢做出任何改变,放走了他们,却无形中给他们套上了无形枷锁,让他们不再敢踏上故乡的土地。
赫尔梅伦在哭。
十几年的牢狱没让他哭,残酷刑罚也没让他崩溃。
但是齐安城和陈伯启的故事,却让这个骄傲的男人,一点点地崩塌了。
不过,崩塌后,又燃起来一座充满光亮的东西,那叫希望。
齐安城背对着他,不去看这位军团长几乎一生都未曾落下的泪水,又听着他对基思元帅几乎是吼着说些什么。
这嘶吼声巨大,把齐安城的故事用首安语,全部翻译了。
整座牢笼,陷入一种沉默。
像是海啸来之前,那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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