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的观察,他已经不这样认为了,或许一开始秦文谨有怒火转移的意思,到后来只怕是下定了决心,要拿下他们韩国上党了。
虽然不明白秦文谨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一定不能教他得逞。心中有了一个大致主意的上党太守,欲与诸将分说。
却得一小将前来禀告,道:“秦军又开始攻城了。”
一行人也没了心思商讨,迅速出了幕府,各自回到自已的位置,开始指挥新一轮的防御。
也不知秦军用来攻城的装备,是何时变得如此厉害的。瞧那投石的车,射程比之早先年,远了何止数十百,少数也得上百步了。
这也就造成了秦军,可以在很远的地方,便对上党做出攻击,教韩国军士无法做出反击,只得一味抵抗。
且这秦文谨,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思,竟未出动云梯、攻城车一类的,只是运着大石头,远远的投进城中,攻上一日,至夜方歇息。
秦军的停手,上党太守这才有了喘息的时间,去城内四下寻访,损坏的房屋不计其数便罢了,伤者同样不计其数。
尤其是守城的将士,站在城墙上,望着对方筑了城遥遥相对的秦军,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再度攻过来,身体心理都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上党太守见得四下残垣败瓦,人们四下相互扶持,身上多多少少带些伤,此时的他们也不也重建屋子,谁不知晓秦军什么时候再攻来,是否会再度砸坏他们的房屋。
只是不重新建,难道就这样以血肉之躯,来抵挡房舍城墙都挡不住,从天而降的巨石吗?
城中的百姓,不知何时又听说了一条,他们的太守欲拿他们做战死的功绩,若是不趁早降秦国,将会尽数死在城中。
同样听闻传言的,上党的太守至此时,方才明白秦文谨的打算。上党靠着魏国、赵国,这是醉翁之意,压根儿不在酒啊。
只是他韩国百姓与军士的血也不是白流的,想要拿下上党,也得问一问他冯亭的意思。眼见着上党守不住了,几乎是瞬间,便有了决断。
冯亭夜半召集了泰半将领,将领们白日里守城,此时困乏至极,也不知冯亭此时召他们来,是何用意,只是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一个个拖着疲乏的身子,相拥入了幕府。
冯亭也不在乎此时众人的表现,他道:“诸位大人,今夜召你们来,是有急事相商。上党今与新郑失去了联系,单是靠着我们自救,只消看秦军将领秦文谨的攻城,便知那无疑是痴心妄想了。”
此言一出,还有些朦胧的将领,霎时间变得清醒了。七嘴八舌的吵闹了起来,一位将领道:“太守大人此言乃是何意?”
“对啊,太守大人是何用意?既然这般笃定守不住了,为何还要负隅顽抗,平白牺牲了这么多的人。”
“太守大人这是劝我等放弃了?”另有一位失去了亲人的将领,口中语气十分不善的问道,而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已经暗中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冯亭道:“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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