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去。
可国家规定如此。
也有人想要躲过去。
但被举报了。
人生在世,谁还没两个仇人呢。
就算没仇,为了利益,也说不定。
但好歹女儿很乖巧,学习也好,慢慢的就弥补了没儿子的遗憾。
之后又不断的听到周围人抱怨,说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就更没遗憾了。
他没儿子,但有个好女儿跟好女婿。
女婿也是半子嘛。
都一样。
家里没有万贯家财没有王位需要继承,生男生女有什么差别呢。
他声音不小。
张父当然也听到了。
走得更快。
步履匆匆,有点仓皇而逃的感觉。
胸腔里如擂鼓般。
嘴巴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他乱说的。
张洋是他的儿子呀。
他看着出生的。
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特别高兴,他还记得刚出生的张洋像个小红皮猴子,但所有人都说像他的。
只是后来越长越俊俏。
但有原因的。
那时候生活条件好了。
家里有仅这么一个宝贝蛋,肯定万事都要紧着他呀。
什么好的都给买。
能不长好吗。
张洋自己也争气,考上了大学,还当上了公务员,特别出息,是一家的骄傲。
想到这,张父蓦然停住脚步,对,一定是遮掩,一定是他们嫉妒了,所以就想往身上泼脏水。
好可恶,这些人简直坏透了。
张父气呼呼的回到家。
打开门。
就看到小三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张母又是端水果又是端水的,跟个老妈子似的。
皱起眉头,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小三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是双胞胎呀,所以才会比一般孕妇更早显怀。
很快,他就有孙子了。
还是两个。
舒了口气,扯了扯嘴角,果然,那些人就是乱说,什么帮别人养儿子,开玩笑,他这么精明的人会干那样的事呢。
张父反正就是自我安慰。
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就是忍不住多看了张洋几眼。
张洋没发现。
帮小三夹菜不亦乐乎,还要哄她吃饭。
怀孕了胃口不好,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张母也是尽心了。
做很多菜。
但她手艺有限,不能说不好吃,差强人意吧。
毕竟有十年没下过厨房了,生疏了。
之前一直都是谢小蔓承包的家务。
吃完饭。
张母去刷碗。
张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洋把小三送回房间,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才出来。
坐在张父旁边。
好一会儿,才有些犹豫的说道,“爸,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张父看向他,“什么事?”
脸上还是很严肃,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张洋抿唇,说道,“我想另外买个房子住。”
张父:……
就皱眉。
另外买房子?
为什么。
“是你媳妇儿要求的?”
张洋忙摇头。
“不是,这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考虑,咱们住的小区虽然很清净,但还是有些不方便,周围也没什么好的学校,我想为了孩子,换个学区房。”
看着张父,目光很殷切。
张父低着头,沉思。
说道,“可现在房价那么贵,咱家为了你结婚的事情,已经花了不少钱了,我跟你妈一辈子的积蓄都搭进去了。”
看着张洋,“你媳妇儿家不是有钱吗,如果要买房的话,可以去找你岳父问问。”
张洋一脸为难的样子。
“可是爸,我们才结婚,就去问要钱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会被看轻的。
而且人家本来最开始就说要房子要车的。
张父就看着他,面无表情,“那你想咋样,我可告诉你,家里再没有钱给你了。”
张洋犹犹豫豫,好半晌才说道,“爸,咱们……咱们可以把这个老房子卖了,我那还有点存款,勉强付一个,应该够的。”
张父:……
顿时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
瞪着张洋,“你说啥?”
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张洋咽了口唾沫,说,“我说,咱们可以先把老房子卖了……”
还没说完,就被张父打断。
“不行,我不同意,这个房子是我的,谁也不许卖。”
张洋失望的喊道,“爸……”
张父就盯着他,“你要买房子,你自己凭本事去挣,这房子是我跟你妈的安身之所,怎么都不能卖。”
人老了,就会很固执。
特别是对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是家呀。
谁会把家卖掉。
呵,当然了,快餐时代的人不一样嘛,做什么都特别快。
不像以前的人,很念旧。
总是怀念。
现在的人,呵,谁知道,放飞自我,各种浪,等到浪够了,累了,就找个老实人归于平淡。
可大家年龄都差不多。
经历过各种花式美男小哥哥,人生中无法取代的某一段精彩,处处都是回忆,即便是分手了,也刻骨铭心。眼界高了,条件差的,呵,看都看不上。嫌弃。
相亲也找各种理由逃开。
遇到条件合适的。
人模狗样,斯文败类。
反正看起来不错,工作也不错。
谁知道是经历了几手的破烂货,脏死了。
就跟自己一样。
说得好听,在一起了就不谈过去不谈前任不谈跟多少人有过不可言说的关系。
其实,就是害怕,或者说是尴尬,也可能是自欺欺人吧。
骗自己。
用快餐时代来安慰自己。
没有关系,所有人都一样,找不到干净的。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张洋,其实并没有被这个时代完全融合,毕竟他还重男轻女嘛。
新时代的人,谁还有这老古董思想呀。
会被笑死的。
张父说完就回了房间,很生气,这个房子,是当初厂里分的,他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从没有想过会卖掉。
张洋说出那样的话,真的很令他难过。
猛然又想起下午有人说的他给别人养儿子的话,心里一咯噔。
晚上也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
到下半夜模模糊糊还是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
梦见家里早就去世的爹妈了。
还是之前农村的老房子。
两位老人目光哀切,指着他,说,“你是张家的罪人,你让张家断子绝孙了。”
身影慢慢隐去。
最后消失不见了。
张父从梦里惊醒,一头冷汗,再也睡不着了。
靠在床头,看着躺在旁边的张母,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后一整天都是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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