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
“你和温正海共事这么多年,温正海什么人品你肯定也一清二楚。”温苔不急不缓,循序渐进。
“从她抛弃我的母亲,拜金虚荣迎娶林咏梅,再到他为了让林家彻底为他所用,借你的手,除去林家二老,他在骗得林咏梅团团转,从他为了稳住林咏梅,让你杀了我的母亲,让你造成工厂爆炸案污蔑我。”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说,温正海哪里值得你信任?”
“就因为他给你钱,替你还赌债吗?”
温苔突然笑出声来:“这两年他替你还了多少钱?你还欠了多少赌债?”
“你信不信,只要温正海一旦失势,外面那些人肯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温苔单手拖着头:“你说按照这里的规矩,你这种欠额巨大,且几年未还的人,是剁手呢?还是砍脚?”
秦川正经地搭了一句:“我看都有,他这种欠钱不还的丧门犬,以前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肯定剁手又剁脚,说不定还要扔河里喂鱼,我看咱们来的时候路过的那条河,水挺急,适合抛尸。”
黄海越说心里越松动,脸色早已吓得苍白,他知道温苔说的就是他未来的可能性。
不,如果温正海真的破产了,他肯定比他们说得更惨,良哥不会放过他,他以前得罪过的、欠人钱的,肯定不会放过他。
而且三阳县本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黄海不敢仔细想,还是咬死嘴硬:“不可能……”
“你是不是想说你手中有温正海的把柄,他不敢轻易动你?”温苔打断黄海的话。
“你怎么知道?”
“你一个在爆炸案中已经“假死”的人了,况且还是一个知道他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的假死之人,温正海要让你真死能是什么难事?”
“无非你替他做事的时候留下了不少足以毁掉他苦心经营的一切的把柄。”
温苔把手中的刀擦得干净透亮,人影印在上面隐隐约约。
“他这个人最爱金钱权势,所以碍于你手中的东西,留你几年姓名。”
“你说,如果他斗败了,所有心血毁于一旦,所以金钱权势化为乌有,且再无翻身之力,在这世上只有烂命一条。”温苔刀剑向黄海。
“你说,他会让你这些能让他丧命的证据重见天日吗?”
“你说,到那时你是假死还是一不小心成了真死呢?”
锋利的刀刃抵上了黄海的咽喉。
“有时候杀人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银白色的刀刃划破脖颈前的肌肤,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顺着划痕,落在匕首上。
“就像温正海每天都恨不得除掉我,可我在温家十几年依旧活得好好的。”
“但就像现在,只需要轻轻一抹,静静地守着你几个小时,看着你身体里的学一点一点被放干。”
“在三阳县少个人应该是常有点事,只要我稍微买通一下良哥,相信良哥会成人之美,愿意相信你是坠河而死。”
“你不能这样做!”黄海惊恐滴晃着头,使劲用脚蹬地往后移。
黄海挪一步,温苔手中的刀一步,伤的更深一分。
“我杀你都如此简单,那你说心机深沉的温正海想要让你闭嘴该是怎样一副场景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黄海咽了一口口水,却被刀划得更深。
“好说,把你知道的、手里头有的全都交待出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黄海还觉得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就凭你的命在我手上,凭我能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凭我能帮你消除温正海这个隐患,凭我能帮你还清赌债。”
一个个都是黄海无法拒绝的条件。
当一个人面对巨大的诱惑丝毫不心动时,那只能说明诱惑没有到点上、诱惑还不够大。
黄海这种人更是,他没什么大智慧贪图享乐,纵横赌场,没什么大的出息,就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逍遥日子。
温苔提出的每一个条件,都能让黄海心动。
“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会怎么保我?口说无凭,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冤有头债有主,至始至终,我最大的敌人就是温正海,除了你这种小啰啰,除了耗时耗力能用什么好处。”
“而且有得必有失,我既然除掉了温正海这个此生我最恨的人,其他跟着温正海的手下,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且……”温苔上下打量着黄海:“你现在只能相信我,温正海能轻易让你死,我不会脏了我的手。”
“你们想知道什么?”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