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辞看着郭靖一脸憨厚的样子,那是眼皮跳转,嘴唇直抖,长叹一声:“未来的郭大侠,你要不要这么听话?
你这什么朋友啊?
莫非人以后让你跳崖,拿棒子抽你,你也听吗?
再说了,我倒是没什么面子!
可你这样,未免太不给道长面子了吧?”
王处一见顾朝辞打趣郭靖,心下已明,对方肯定猜到那人是个女子了,哈哈一笑,当先便行。
只是他也在寻思,刚才那女子身法快捷灵敏,颇为难能,但又好生古怪,透着一股子邪气,好像又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不禁拍了拍自己脑袋,一日之内,看见两小姑娘,竟然都认不出来对方家数?
莫非我已经老了?
嗯,不对,那位穆姑娘是九指神丐武学家数,我认出来了!
郭靖听了顾朝辞这番调笑之言,只是他生性豁达,也不以为意,当下也明白过来,自己刚才那样,好似有些得罪人,不由一笑,尽显憨厚。
眼见顾朝辞,已然跟着王道长拔步而行,也知二人没有真生气,自是施展轻功,紧随其后。
三人身法快捷,不到盏茶功夫,就到了西城大街,高升客栈。
……
片刻后,杨铁心,穆念慈见到顾朝辞,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只是对他带着一道人与一年轻人,很是不解,眼神中满是疑问。
不过这年轻人浓眉大眼,身材雄健,那会遇到小王爷横行霸道时,也曾仗义执言,端的一副侠义心肠,也是可交之人。
这道人更是仙风道骨,一脸正气,想也不是坏人。
顾朝辞朗然一笑道:“岳丈、念慈,这两位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今日我能脱困,全凭二位相助!”
穆念慈直接就给二人,行了一个万福礼,杨铁心也是拱手致谢。
王郭二人自是回礼,连称不敢。
顾朝辞笑道:“岳丈、念慈,我先来介绍一下吧。威震江湖的‘全真七子’想必你们都有耳闻,这位道长正是‘玉阳子’王处一道长。”
王处一对着穆家父女,行了一个揖礼。
杨铁心听得对方,竟是丘处机师弟,不由想起了,当年在牛家村与丘处机雪地动武、把酒言欢的一幕幕,一时间思绪万千、纷至沓来。
穆念慈见爹爹都忘了回礼,自是满腹疑惑。
“这位兄台名叫郭靖,也是师出名门,师承江南七侠,端的英雄了得!”
顾朝辞一夸郭靖。
郭靖一脸讪然,在他心里,自己师出名门不假,可英雄了得,实在担不起啊!
立朝杨铁心抱拳道:“晚辈郭靖见过穆大叔!”
又转向穆念慈,“见过穆……”
杨铁心本还在回味以往,陡然间“郭靖”两字送入耳鼓,真好似晴天霹雳一般,颤声道:“什么?郭靖?你……你……姓郭?你叫郭靖?”
杨铁心语无伦次,除了顾朝辞一切皆明,其他人都是茫然未解。
可郭靖多实在啊,还是郑重回道:“是,晚辈就叫郭靖!”
杨铁心直接走近几步,再次追问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郭靖道:“先父名叫啸天。”
杨铁心一得确定,早已热泪盈眶,抬头叫道:“天哪,天哪!”伸出手来,紧紧抓住郭靖手腕,将他一拥入怀。
郭靖感受到这位穆大叔,对自己太过热情,就好像抓住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牢牢不愿放手,可也不好挣脱。
好在杨铁心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接表明自己身份,与郭靖成功相认。
说了他当年被官兵追杀,掉崖没死,又怎么在临安荷塘村,将穆念慈收为义女,如何寻访妻儿与义兄家人,可找了十多年,也杳无音讯。
比武招亲,之所以提出山东两浙人氏,二十岁左右,也是为了找寻郭靖,想在有生之年,能完成与义兄之约。
可比武招亲半年,也是没有任何消息,心中做了最坏打算,也就盼着,能为女儿找个托付终生的英雄好汉。
叔侄俩执手相叙,泪眼滂沱,顾朝辞、王处一、穆念慈都都成了看客。
叙话中,郭靖自然说了自己母子二人情况,也说了杨家母子,被丘处机找到。
王处一从丘处机口中,也知道郭杨两家之事,只是不知赵王世子就是杨康。
当即言说,他与师兄约定在中都相会。
杨铁心闻听丘处机不日即到,自是兴奋不已。他为了找自己与义兄家人,十几年来可谓走遍大江南北。
今日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朝心愿得偿,自是喜出望外,心病尽除,高兴的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穆念慈听两人叙旧,出去要了一桌酒菜。还在寻思:“义父找到义母与杨大哥,真为他高兴,可他若要遵守约定,让我与郭世兄完婚,那该如何是好?”
又转念一想,这事或许也不可能,毕竟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许了人了,父亲总是知道的。
……
顾朝辞见杨铁心如此高兴,内心滋味也是无以言表。
只有他知道,杨康是个什么人。
他此时越高兴,最后知道杨康选择,就会越痛苦!
唉,这些话却是不能说。
因为他改变不了,也更不愿尝试改变!
这杨康若是年纪幼小,一切还好办。
可他已经十八岁了,三观已然定型,非人力所能扭转。
就是现在杀了完颜洪烈,让他失去一切,也来不及了。
试问,谁又敢去赌杨康这种人的品行?
他只有悄悄的、静静地死在一个地方,才是最让人安心的选择,这样对谁都好。
……
此时酒菜已然上桌,杨铁心与郭靖激动的心情,自也平复了下来。
“诸位请!”
顾朝辞斟满了一杯酒,朝几人团团一举,当先饮了此杯。
王处一见到杨铁心郭靖叔侄相认,自替他们高兴,可也满腹思虑,根本没有心情喝酒。
可也不好驳了顾朝辞面子,只得抓起酒杯一口灌下,沉声道:“顾公子,你戏耍的那个什么小王爷,你也看出他的武学家数,是我全真教嫡传?
对吗?”
“道长,在下对全真教一向心存敬仰,叫我顾朝辞就行了,公子之说就见外了。”
顾朝辞笑了笑,刚要给自己斟酒,穆念慈就接了过去,他也就顺势松了手,朗然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那小王爷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罢了,倒也无关紧要,且先不提他。
可我顾朝辞当着我岳丈,未婚妻的面,在此对天发誓!
我从始至终,没有杀过全真教任何人!
前几天,我在山西,倒还见过你两位徒弟,一个姓崔,一个姓王,对我喊打喊杀的,虽未成功。
不过两人,人品还是很过硬的,直接碾压少林寺中人,不愧是全真高徒!”
王处一闻言,面色顿时一红,这话意思,不就说自己徒儿,除了人品,武功就是稀松平常了吗?
可他见顾朝辞神情俨然,没有嘲讽之意,想着自己可能有些太敏感了。
顾朝辞之所以将王处一、郭靖都叫到这里来,就是想当着几位,现在乃至以后在武林中,大有威望之人,将自己尽量洗白,好位下步计划开路。
遂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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