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辞那是何等人物,心如明镜,“全真七子”虽然言语极为谦抑,但摆出这等阵势,若自己真要对,古墓中人有所不利,他们恐怕就不是迎客了。
不由思忖:“这帮人,对古墓中人如此维护,想有师父遗命,也有对林朝英命运之同情。既如此,我那办法成功概率,也就更大了!”
“全真七子”也见他言之凿凿,神色坦然,眉宇之间,也没有丝毫凶戾之气,心下皆是一松。
丘处机则是剑眉一挑,很是好奇道:“小友啊,你也别怪贫道多事,我实在有些好奇。你究竟是受谁所托,来见我们这位芳邻啊?她向来不出古墓,就是置办用品,也是由她的仆妇,下山采购啊!”
顾朝辞微微一笑道:“丘道长言重了,在下曾有幸,得了一位前辈高人传承,他曾留有遗言,让在下武功有成时,务必来古墓交代几件事,在下自然不敢有违!
至于这位高人姓甚名谁,也并非在下无礼,实在是他老人家,留有遗训,让我不得泄露给全真门下!”
他这话一出,“全真七子”均是一怔,孙不二面色更是略显难看,不由愠声道:“哦?不知这是哪位高人,对我全真教如此不满?”
顾朝辞微微一笑道:“孙道长切勿生气,实在是这位前辈,与贵派渊源甚深。
以顾某所见,他老人家之所以留此遗言,实在是有些话,不好让你们这些晚辈知晓。
诸位若要硬逼我,说出此人是谁,我势单力薄,受逼不过,一旦说将出来,我顾朝辞名声受损,也无伤大雅!
但此人名号一出,几位这大不敬之罪,肯定是跑不了了!”
“全真七子”也是久经风浪之人,可听了这话,齐齐色变,一脸骇然。能让他们犯了大不敬之罪的,除了先师“重阳真人”一人外,还有何人?就是皇帝老儿,也没这个资格!
这时孙不二面色冷肃,直接踏前一步,冷冷道:“阁下不会是在信口开河吧?”
她虽是修道之士,但也是一介女流,胸襟本就远远不及马钰、丘处机、王处一等诸子宽宏,听到顾朝辞,竟然隐隐然,拿已然仙游的师父,以做说辞,顿时怒气勃发,而今能强行抑制住,不动手,已为难得了。
顾朝辞眉头微蹙,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心想:“老道姑你说我‘信口开河’,但我顾朝辞信口开河,又非始于今日。
若非我如今神功未成,不擅久战,定得借机领教一番‘天罡北斗阵’不可。”
动念间,右手在身后一拍,一道绿光从他背后布袋,冲天而起。
马钰等人见状,齐齐一惊,孙不二更是身法展动,一瞬间,已牢牢站定“北斗七星”中的“摇光”之位。
这是她在“天罡北斗阵”中的站位,其余诸子,也只得各奔各位,身影晃动间,阵势已成,七人另一掌已搭在身旁之人肩上。
马钰位当天枢,谭处端位当天璇,刘处玄位当天玑,丘处机位当天权,四人组成斗魁;王处一位当玉衡,郝大通位当开阳,孙不二位当摇光,三人组成斗柄。
北斗七星中以天权光度最暗,却居魁柄相接之处,最为冲要,因此由七子中武功最强的丘处机承当,斗柄中以玉衡为主,由武功次强的王处一承当。
但此时诸人却已看清,那道绿光,原只是根绿竹棒,顾朝辞也身形未动,均是颇为尴尬,孙不二也知自己大惊小怪了。
顾朝辞眼见七人成阵,也一点没慌,只伸手一探,便将打狗棒握在手中,眼中精光四射,略扫了一眼这天下第一阵法“天罡北斗阵”,见其首尾呼应,七人手掌搭肩,明显一旦出手对敌,七人之力可以合并为一。
便将目光投向孙不二,冷声道:“清净散人,你质疑我顾朝辞,信口开河,那也由得你,但你可识得此物?”
孙不二心知自己被人戏弄,连累众位师兄,都是如临大敌一般,不禁让人小看了,气的紧咬双唇,但她自看了一眼这棒子,确实不识此物。
这时王处一面色凝重,沉声道:“你这是九指神丐的打狗棒?”
其余诸子尽皆骇然,齐齐看向王处一,见他微微点了点头,饶是众人都是定力超凡之人,也颇有些无所适从。
全真七子中,唯独王处一一人,有幸参与过“华山论剑”……嗯,围观也算!
故而将五大高手,都能认个全,“北丐”洪七公的这根打狗棒,他岂能不识得?
顾朝辞点了点头,振声道:“玉阳真人好眼力,在下恩师正是洪老帮主,他老人家将打狗棒传于顾某,这莫非也是信口开河?”
说着神目如电,射向孙不二,嘴角微扬,幽幽道:“清净散人,你毕竟只是一个徒弟,尊师之事,你又知道几分,莫非他和林朝英女侠之事,你真的一无所知?
但你只是一介小辈,他莫非对你,也得事无巨细,做以言明吗?你太过放肆了!”
他最后一句,怒斥出声,孙不二脑中早已乱成一团,气的面色涨红,却不知如何做解。
当年王重阳和林朝英互有深情,“全真七子”尽皆知晓,虽均敬仰师父,挥慧剑斩情丝,实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好汉,但想到武学渊深的林朝英,以绝世之姿、妙龄之年,竟在古墓中自闭一生,自也无不感叹。
这时顾朝辞提起此事,那些后辈弟子,不知根由,“全真七子”却无不心中一震。
而且他们皆知,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会,帮主“北丐”洪七公,英名远扬,他们都是极为钦佩的。人又是与先师齐名的高人,能将象征丐帮帮主之位的,打狗棒传授。顾朝辞就是承了其衣钵,江湖位份已然不在全真掌教之下,自非信口开河之人。
马钰想到此处,笑道:“今日之事,着实误会了,还请少侠勿怪,少侠要见古墓中人,就由贫道引路吧!”
说着全真七子手掌已撤,欲要散开阵势。
可孙不二又是一扬手道:“且慢,掌教师兄,此事我们可以不提,那九阴真经之事,事关周师叔安危,却不得不问!”
孙不二出家前,乃是马钰妻子,她对这个掌教师兄虽有尊重,却不似旁人那般言听计从。
马钰闻言,也颇有些无奈,看着顾朝辞,又行了一礼道:“少侠勿怪,实在是江湖传言,你身怀九阴真经。而我周师叔十多年前,外出找寻经书,结果杳无音讯、生死不知。我等想请教一番,你是否怀有经书?或者你是否,知晓我周师叔音讯?”
马钰说的这件事,正是“全真七子”齐聚一堂的原因。“老顽童”周伯通,外出寻找九阴真经,被囚桃花岛十五年,根本无人知晓。
顾朝辞轻笑着,摆了摆手道:“我顾朝辞明人不说暗话,这九阴真经,我的确是有,但与周老爷子无关!至于怎么来的,你们稍微想想,也不难猜出。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周老爷子现在活的好好的,这十几年来,他在桃花岛与黄岛主两人,互为督促,武功进展颇大,已然不弱于‘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大宗师了,或许都能算得上天下第一了,你们无需担心…”
他说到这,一寻思这时间,已然到了六月下旬,周伯通说不得,已然随同郭靖他们出岛了,当即说道:“他现在应该就在舟山、临安一带,你们现在赶去,打听到他的下落,应该也不为难!”
顾朝辞说到这里,也长叹了一口气,他自然也在担心,洪七公到底,有没有将他的话,给听进去。若是听了,或许就不会吃“西毒”的亏了,若是没听……
全真七子闻听此言后,微一思忖,也明白了,顾朝辞的言外之意,这《九阴真经》应该得自先师,这也是他能知晓古墓,以及前来古墓的因由了,他们虽然心有不解,可到了这步田地,自也不敢再多问了,免得被人说他们不敬先师。
而今又闻得,自家师叔武功之高,竟似天下第一了,也是心下甚喜,但见顾朝辞神色不佳,马钰连忙说道:“少侠今日能告知师叔音讯,全真教上下齐感大德,这就随贫道去吧,那古墓还在西山,离此尚有些距离。”
顾朝辞虽然有心见识“天罡北斗阵”,但也知现在时间不对,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当即也就坡下驴,点了点头,随马钰等人一同上山。
穆念慈早被顾朝辞,提前打好了招呼,上山以后,不要插口,他怎么说,就怎么听。而今眼见一场争端,消于无形,更是喜悦不胜,不时与顾朝辞窃窃私语。
顾朝辞有时也与马钰、丘处机、王处一有一搭没一搭,说几句闲话,看着一路山势及能一眼看到的教众势力分布,心下暗叹:“难怪全真教数十年来,雄霸一方,固有王重阳威名远扬之因,也有全真七子胸有韬略、发奋努力之故啊!”
一行人步履轻快,片刻间已到了峰顶,马钰道:“你瞧,古墓就在那边。”说着伸手西指。
顾朝辞顺着他手指瞧去,但见山西郁郁苍苍,十余里地,尽是树林,亦不知那活死人墓是在何处,想着若是无人指点,要想找到,谈何容易啊!
众人又开始下山,到了山腰,转过一排石壁。眼前是黑压压的一座大树林,一行人又在密林穿行,越行树林越密,到后来竟已遮得不见日光。林中一片寂静,更无半点声息。
这时马钰等人都停下脚步,马钰道:“少侠请看。”说着伸手一指,顾朝辞见地下立着块石碑,走近几步,低头一看,见碑上刻着四个大字:“外人止步。”
马钰俨然道:“这里已到了先师,昔年所居活死人墓之所在,本派向有严规,任谁不得入内一步,我等只能送你到这了!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
顾朝辞拱手说道:“有劳诸位道长指点,在下承情了!”
“岂敢岂敢……”
全真教一行人,又重新折返回转。
顾朝辞又看了一眼石碑,潜运神功,耳听的一阵“嗡嗡”之声,暗道:“果然有蜂群在此守护!”当下就站在石碑处,鼓气说道:“武林后学顾朝辞,受人之托,前来拜访林朝英女侠传人!”
顾朝辞本就知晓,古墓有饲养玉蜂习俗,更知道这些玉蜂看起来,并不起眼。可常人若被玉蜂蜇中后,全身立时奇痒难当,痛苦不堪。若无解药,即便内力有成者,也难以抵受那般痛楚。
毕竟小龙女,都可以御蜂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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