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你,到底放不放人,你若再敢胡言乱语,那就一拍两散!而在这之前,我先毁了她的这幅花容月貌!」
说着右手五指轻轻一摁,上好的木质栏杆上,便多了五个指印。仟仟尛哾
王语嫣心中莫名惊惧,自然被吓得面如土色,她生平珍爱容貌,在死与毁容相比而言,她更怕毁容,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了,可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也只心头一紧,又开始默默流泪。
众人都是江湖豪客,见一妙龄女子被逼落泪,不管出于侠义之心还是色心,都有了几分心疼与焦躁,有的人更是直接对着所谓燕龙渊,破口大骂起来。
顾朝辞自是好整以暇,一脸平淡,看着慕容博幽幽道:「你随便!只是你划她的脸,我便折你儿子骨头,也好看一看这二百多块骨头,到底得拆多久,这也算顾某为博大精深的中医,做贡献了!」
说到这里,顾朝辞感觉众人对他投来异样的眼光,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开个玩笑,可是慕容博,你觉得我天天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输真气,这事累不累?
实话告诉你,我与她无怨无仇,也不好违背师命,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若能杀了她,对我倒是一种解脱,我反而能一心追求武道了!」
他在这谈笑风生,慕容复却如身处熔炉,火热难当,全身大汗淋漓,头顶渐渐现出一团淡淡的水气,这是额头与顶门汗水为顾朝辞内力所逼,化作了蒸气。
这时的慕容复只觉每流出一滴汗水,内力也随之消逝一分。
九阳神功至刚至大,五行生克尽蕴其中,无所不包,顾朝辞已然练至大成,水火相济,阴阳互济,抽取化掉不如自己之人的内力,也只小道耳!
慕容博眼见他不肯上当,也有些心急如狂,要知顾朝辞武功太高,自己若无人质,如何能救儿子?
可若僵持下去,儿子却要苦受折磨,现在看他明显口不能言,面上仿佛开了染料坊,慕容博心下大痛,却也无计可施!
慕容复得灰衣人出手救下性命,又惭愧,又感激,但他只道父亲已死,并不知这灰衣人就是自己爹爹,可听了半天,又细看他的身型体量,寻思:「这人莫非真是我爹爹?是为了兴复大事,才选择诈死的?」
他很想问上一句,可已然被顾朝辞内劲憋住了气,哪能开口?
忽然顾朝辞摇头叹道:「你慕容父子本是武林中人,声望崇高,本应行侠仗义,未曾想竟恃武豪强,做着复国大梦,造成屡屡血案。
少林寺玄悲大师死于大理身戒寺,是你杀的吧?就想让少林寺与大理交恶,好为复国创造机会,亏你慕容博潜藏少林寺数十年,偷学人家各种绝技,却毫无普度众生之念,你们练这武又有何用!」
说着内力猛然一吐,慕容复只觉一股强悍无比的热流涌入经脉,霎时间摧枯拉朽直入丹田。
顾朝辞磨了半天,早将慕容复内力磨去了六七成。这时一鼓作气,自然仿佛奔流入海一般,毫无阻碍。
慕容复就觉浑身暖洋洋的,一提气,丹田中空荡荡的,显然一身内力已然尽废。
顾朝辞一松手,慕容复哪还站立的住,好似一摊软泥搬瘫倒,这时间断臂之痛,也失了内力压制,顿时在地上来回打滚,惨号起来,
众人眼见得慕容复种种异状,又随即瘫倒,一时间都看得目瞪口呆。
包括慕容博与王语嫣一个想法:「他怎么敢?」王语嫣还有几分不忿:「他就真的如此狠心?」
众星宿门人却是见缝插针,开始高声颂赞:「血煞魔君神通广大,随手一挥,慕容小儿便身中仙法倒地!」
「血煞魔君一蹬足天崩地裂,一摇手日月无光!」
「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居然敢与血煞魔君为敌,他老……他小人……他管叫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他本要脱口称呼老人家,觉得不对,又改口小,也觉不对,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只好说个他,将这句说圆了。
「血煞魔君意在展示神通,这才慢慢催运神功,否则早已一举将慕容小儿诛灭了。」
「有谁不服,待会不妨来尝尝血煞魔君的神通手段!」
猛听得镗镗两响,跟着咚咚两声,锣鼓之声敲起,原来星宿派弟子又将锣鼓铙钹、唢呐喇叭,拿出来吹吹打打,宣扬主人顾朝辞威风!
场上众人也算见多识广,却也没见过武林中人,竟有这架势排场,这实是开天辟地以来,从所未有之奇。
锣鼓声中,一名星宿弟子更取出一张纸来,高声诵读,乃是一篇「恭颂血煞魔君扬威中原赞」。
此人善拍丁春秋马屁,眼见星宿老怪倒台,生怕讨不得顾朝辞欢心,大费苦心花了不少银子,请了一个腐儒,撰此歌功颂德之辞。
一时间就听高帽与马屁齐飞,法螺共锣鼓同响,有云:「血煞魔君青春年少,绮年玉貌,翩翩少年。不知者以为后辈初学,然观其盖世神功,方知己为井底之蛙!
少侠实乃成仙之姿,此番乃是下凡历劫而已!」
在这一片歌功颂德之声中,夹杂着慕容复「疼煞我也」又「啊哟」的一声声叫唤,的确很是相称。
顾朝辞这时也生出一个想法,他以前竟小看了这些无耻歌颂之声,因为这会的他,竟然有了一种天下无敌、唯我独尊的感觉!
只是他的脸皮功夫与人丁春秋相比大有不如,看着周围异样的眼神,面上也是一阵发烫,只能咳声,摆手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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