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辞武学精深,也非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若别的女人,对他使出这等手段,自会不加犹豫,一指中敌。
但李秋水毕竟身份不同,何况王夫人、王语嫣都在一旁瞧着,他终究不敢直接违逆人伦,不禁稍有迟疑。
可高手功随心动,过招只争瞬息,他心生杂念,手上动作自有了微微顿停。
但出现这种情况,本就是李秋水故意为之,岂肯错过良机?
她衣袖拂动之下,顾朝辞感到腰上一疼,似乎给一枚极细的尖针刺了一下,一股寒劲突破他的护体的九阳神功,自腰上“五枢穴”而入,身子不由一麻。
而李秋水一招得手,自是芊手连扬,出手如风,迅疾如电。
顾朝辞一瞬间就觉从下“关元、气海、神阙、下脘”等穴上升到胸口,由下“维道、环跳、风市、中渎”以至小腿上的“阳陵”等穴道俱是一麻,全身气血逆行,哪里还能站立得住,俯身就跌。
顾朝辞心下了然,李秋水“寒袖拂穴”之技,是将一股极阴寒的内力积贮于一点,从衣袖传来,攻坚而入。本来以阴攻阳,未必便能胜得过九阳神功。
只是他的九阳神功遍护全身,这阴劲却凝聚如丝发之细,倏钻陡戳,攻其一点。有如大象之力虽巨,妇人小儿却能以绣花小针刺入其肤,都是一个道理。
李秋水纵然乘机中敌,心知顾朝辞武功太高,他临了“回光返照”式的反击,自己也未必受的了,一封住他的穴道,随即飘身急退。想等他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再炮制他。
李秋水的确猜的不错,顾朝辞内力太过惊人,穴道一经受制,九阳神功顿生反击,一连好几处穴道就被这股内息冲开。
适才他又本就呈志在必得之势,这时一着暗算,哪还顾得上什么礼数不礼数?
乘着身子跌倒之际,手指疾点,可他中招再先,如今只求一指制敌,也没有余隙去特意施展“一阳指”了。
饶是如此,这指尖也是毫无意外的,碰在了某处又大又圆之所在。
入手处本就绵软一团,富有弹力,而且还是李秋水这等怀有特殊身份之人。
如此种种,这种别具一格的新奇刺激在所难免,况且李秋水“寒袖拂穴”传入的阴寒内劲,还在他的穴道游走,一时间就像遭了雷击电震一般。
与此同时,顾朝辞手指传入的这股“九阳真气”也从李秋水“玉堂穴”钻了进去。
李秋水只觉一股阳刚气劲,如刀剑如……一般袭入体内,顿时全身内息遭闭,动弹不得。
而这股阳刚气劲接触的还是特殊位置,也让她不由涨红满面,不由“嘤咛”一声。可声还未落地,顾朝辞已然跌倒,俯冲压下。
李秋水本就置身顾朝辞之前三尺不到,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任她身法再快,也就多飘出尺多点,就被顾朝辞扑倒在了地上。
李秋水年纪虽已不小,可她内功精深,逍遥派的驻颜之术,当世无双无对。
身子骨比起那些达官贵人家,保养得宜的三四十岁女子,也不差分毫。真是柔若无骨,绵软如脂。
况且两人本就内功本就功行许久,一个身如熔炉,一个身如冰窖,这时寒热相交,那种感官刺激,绝非什么神功所能抵抗,俱是大感舒服,不由齐哼了一声。
尤其顾朝辞跌的恰到好处,脑袋直接被一团温香软玉包围,阵阵幽香如麝似兰,袭入鼻端。
刹那间,他以往与穆念慈、李莫愁千般欢悦袭上心头,心神不由荡了几荡。暗忖:“这李秋水削肩蜂腰,婀娜多姿,在身材上竟与穆念慈、李莫愁可谓各擅胜场,不分轩轾,厉害,厉害!”
他与王语嫣一直都比较恪守礼仪,身子接触远远没有与李秋水,这次来的这么瓷实,自不好品评。
李秋水以前素来风流,跟不少俊秀男子都有过些许往事。可近些年,随着年龄增长,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儿,不说心中片尘不起,但也没了什么兴趣,自未与什么男人有甚瓜葛。
而顾朝辞本就年轻俊朗,又挟九阳神功之效力,浑身火热,她自己则是浑身冰凉,一待被他压住,犹如饮了佳酿一般,薰然而有醉意,神魂乱飞。
只觉四肢四骸全都懒洋洋地,再没了一丝气力,一时间美眸含波,脸色通红。再加上她也动弹不得,想要反抗都属难能,索性听之任之,不由一笑道:“好小子,你果然不老实,居然占起我的便宜来了。”
她说着话,却在用内力冲穴,
毕竟王夫人、王语嫣还在呢,她又能与顾朝辞在这,发生个什么?
李秋水笑声还在顾朝辞耳鼓飘荡,这时刚好一股夏风轻拂,使她的冷霜,又加上顾朝辞身上几分溶解的热力,伴随她的体香,竟然产生了一股迷人异香,直窜顾朝辞鼻端。
以顾朝辞面皮之厚,脸上也是一红,他也知作了亏心事,心中更是怦怦乱跳。可这时四肢麻痹,一时半刻也动弹不得,更别说从李秋水身上滚落下来了。
只得一边以内力冲穴,一边尽量抬起脑袋,这时再从下而上去看,便能透过她脸上所蒙白绸,见其面貌。
只见她似乎四十来岁年纪,长得与王语嫣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她眉目间多了一股英气,也可以说是煞气。
却有一种妙龄少女,所不具备的独特风韵。只是脸上似有几条血痕,破坏了美感,但又因白绸与她的洁白脸蛋,相互反射,更增添了她的一种朦胧美。
而这时李秋水同样也在低眼看着顾朝辞,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端详自己,面上不由洋溢出一股浓浓的喜意,樱桃小嘴又突然蹦出一句:“我与嫣儿谁更美?”
顾朝辞见她吹气如兰,再加上这勾魂一笑,就像平地起狂飙、大海刮飓风,足可使天地失色、大海覆舟。
似她这等媚态,本就不是一般血肉之躯所能抗拒的。尤其顾朝辞还正面倒在了她的身上,那种感受根本无言可表。
而以内功压制情欲,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顾朝辞内息若不受制,遇到这种情况,还能强行压制。
可此时内息不通,一些事就远远不是本体“九阳神功”所能压制的。况且他本就血气方刚,蓦然间就觉口干舌燥,自有了一些……
男儿本色!
而李秋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对一切感受的极为清晰。
那种刺激,她也不知如何表达,想骂又不好骂,想躲也躲不了,况且她到底想不想躲,连自己恐怕都没个答桉。
但她却知道,不管怎样,这时地方却也不对,否则她还真不介意,跟顾朝辞来一场露水情缘呢!
当下也只能忍住心中涟漪,轻哼了一声:“你们还看,还不快来杀了这个臭小子!”
这话是喊给王语嫣与王夫人听的。
而这两人在顾朝辞扑倒李秋水时,就都失神了。王夫人眼力不够,自未看清二人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潜意识以为顾朝辞,就是胆大包天,仗着武功高绝,才对母亲如此不敬,一时间脸色铁青,心里就一个念头:“引狼入室!这是一头狼!”
而王语嫣却看明白了,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她对于这事,却无任何经验,书上也没教过,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顾朝辞一听李秋水,要让两女杀自己,心中不由一寒,那股直冲天灵的小火苗,也褪却了些,本能反应也就消了下去。
可他心神虽定,但这跟头却也栽到家了,不禁心想:“我一时迟疑,竟然受制于人,看来混江湖,为人太讲道德,终究也是一个软肋!
今日若非有语嫣在此,我岂非真的成了桉板上的肉?”
但心中又大呼糟糕:“也不知她是否看清适才之曲折,若认为我是故意为之,岂非冤枉死了?”。
顾朝辞心念电闪,心中大为担忧,不过他那冷傲之态,还是丝毫未改,鼻中一声冷哼:“你仗着我岳母与嫣儿都在,却使出这等下作手段,我情急之下也只点了你的穴道,并未伤你性命,你不但说我占你便宜,还要害我性命,你是真不打算要脸吗?”。
李秋水深明武理,知道自己“玉堂穴”中了这一指,也只是让自己四肢不能动弹,气海中的真气无法上行,却并不损害身体。
故而听得顾朝辞大为埋冤自己,还骂自己不要脸,非但不以为许,反而“扑哧”的一笑道:“哟哟,你这肝火果然旺盛!
可你也不要怨我,想不到你的武功如此高深,我才不得不使出一点心机,况且你我现在这种情况,不也正如你之所愿么?”
顾朝辞听了这话,怒斥道:“无耻!”心想:“我他妈脑子是得多有病,会当着嫣儿与王夫人跟你来这出?”。
李秋水一笑道:“你别这么凶巴巴的,萝儿,嫣儿,快来伺候顾少侠上路吧!”
她话音刚落,一条人影,翩若惊鸿般到了二人跟前。
明眸皓齿,一身藕杉,正是王语嫣。
李秋水微笑道:“嫣儿,今日外婆可是得罪你了,真正对不起了!”
忽然,一道清脆明快的声音响彻全场:“嫣儿,快杀了这个罔顾人伦的畜生!”
语气杀意之浓,无人怀疑她是在开玩笑。正是眼见母亲被轻薄的王夫人。
李秋水也笑道:“嫣儿,外婆的话,你不听,你娘的话,莫非也不听吗?
姓顾的这样对我,无论他是有心或是无意,为了我祖孙之颜面,也该杀了他!否则我们日后在他面前,还能抬起头来吗?”。
她终究不是王夫人那般没见识,听闻王语嫣事迹,再一见她的身法,就想她或许看清了刚才之端倪,那就以祖孙三代之颜面,逼迫她就范。
怎料王语嫣全然不去理李秋水,只向母亲瞥了一眼道:“娘,这事有蹊跷,等晚些时候,我再跟你详细解释其中原委。”
王夫人不禁一怔。
就在王语嫣正想俯身,将顾朝辞抓起之际,他冲穴已然大功告成,迅即弹身而起。
李秋水心下一震:“这小子到底修习的何等神功妙法,内力之深,绝对不在北冥神功大成的师哥之下了!”
与此同时,她也冲破了被封穴道,顾朝辞点穴之时,中招在前,劲力不足平时,又未使用特殊法门闭她穴道。
而她内力之深厚,当世能够与其比肩者,凤毛麟角。
有鉴种种,她也就几乎与顾朝辞同时冲破穴道了。
可顾朝辞先中招,却先她恢复行动,二人修为之高下,早已显而易见。
王夫人、王语嫣、李秋水都清楚,顾朝辞若要杀李秋水,在比她早恢复行动一瞬间,十个不能动弹的她也够死了。
李秋水穴道一解,内息迅速流转全身,麻痹顿解,手肘微一撑地,身子仿佛被弹黄床给弹了起来,右足疾踢顾朝辞胸腹。
顾朝辞一声长笑,左手疾探,李秋水勐感右脚足踝陡紧,彷若被铁箍一般箍住。她左足再次疾出,径踢顾朝辞面门,“呜”的一声,足见这脚劲力奇大。
顾朝辞只觉寒风扑面,心下一怒,左手下挥,将她勐往地下甩去。
就听“呜”得一声,这是衣襟风动之声。
又是“波”得一声微响,这是李秋水臀部着地之声。
她微一着地,身子却如在水面滑行,在砖地上直熘出数丈,纤腰一挺,已然站起,轻功之妙,当真天下独步。
可她看着稳稳落地的顾朝辞,心下又羞又恼,一双眸子里,竟然噙了一丝泪水,若非女儿、外孙女都在,险些哭出来了。
顾朝辞这一手,实在太不顾及自己体面了,哪有将女人这样往地上摔的?
王语嫣却看着顾朝辞,微微一笑道:“委屈你了!”
顾朝辞心下惭愧,只摇了摇头,沉默不语。王语嫣一切既然都看见了,此时自己什么都不说,比说要强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王语嫣目光一转,看向李秋水,脸色很是阴沉,缓缓说道:“我从未见过你,却也知道你是我外婆。
你说为我母女而来,我是很感激的,这些年来,我娘想必也想你,想得好苦。
她一见你,就很是高兴,只是强自忍耐。
你这一来,对顾郎满是敌意,尚且可以说,是你想为我母女出气。
但你们交手时,顾郎对你处处容让留手,你却招招狠辣,要取他性命。
就在最后,他也只想制住你,你却利用是我外婆这层特殊身份,使阴招,让他难以处理!
这才有机会乘虚而入,闭了他的穴道。他情急反击之下,才让我们都陷入这等窘境!
而今却要我与娘亲杀了他,说说吧,你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她侃侃而谈,这番话说的更是有理有据。王夫人也明白了,刚才之事不能全怪顾朝辞了。
半晌,李秋水轻声一吁,面色一正道:“我是你亲外婆,你母亲的亲娘,你有这一身本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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