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辞这话一落地,众人无不耸然动容。均想:“此人狂妄一至于此,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了?”
少林僧众虽起了嗔怒之心,只少林寺戒律素严,却没半点声息。
“善哉,善哉。”
玄慈方丈更是神情澹然,不动声色,双手合十,缓缓地道:“顾君若肯光降敝寺阐明禅理,讲论佛法,敝寺上下僧众,自当恭聆教益。”
少林寺号称天下武学正宗,更有“天下武功出少林”之誉,名气太大。
数百年来,上门来领教武功之人,几乎每月皆有,有的固是诚心求艺,有的却是好奇心喜,只求一开眼界,更有的是恶意寻衅,寺中僧侣总是好言推辞。
就算来者十分狂妄,寺僧也必以礼相待,不与之计较。
只有来人当真动武伤人,寺僧才迫不得已,出手反击。不管单打独斗,还是一拥而上,总叫来人讨不得好去。
似顾朝辞这等言语,玄慈方丈早已不知听了多少,自然不愠不怒。
诚然,他也有些高看了,顾朝辞这位绝顶高手的做人底线,他若完全明白,顾朝辞的语中含义,也就不会如此澹定了。
在玄慈心中,你顾朝辞如此身份,顶多来少林寻衅罢了,又怎会想到,顾朝辞若是翻脸,会采取一天杀几个少林和尚,脱身就走的游击战术呢。
顾朝辞也没料到,有着“伏虎罗汉”之称的玄慈方丈,竟没半分火气,不禁一怔,心想:“看来这和尚有了三十年前的事,脾性大改了啊!”
他正自动念,玄慈方丈微微一笑,说道:“顾君,老衲也有一言想要请教!。”
“但说无妨。”
顾朝辞微微带笑,目光澄澈如水。
玄慈方丈低眉垂首,沉声说道:“今日无论是我少林,亦或丐帮乃至天下英雄齐聚一堂,只是想请曼陀山庄王夫人,将藏有武学秘籍的‘琅寰玉洞’打开,若真有本派武学秘籍,我等只带走便可!绝无为难曼陀山庄之心,更无与顾君结怨之心。
那么敢问顾君,面对如此不利形势,你可会因人单力孤,而选择逃避不理?”
顾朝辞双眉一挺,哈哈大笑,蓦地里笑声一敛,沉声说道:“好大和尚!厉害!你是想说,这曼陀山庄是我岳母所居之处,我的身份,让我不得不管。
而你做为少林方丈,事关本派传承,也无退缩之理了?”
“不错!”玄慈轻轻点头。
顾朝辞沉默,目光一转,看向阿碧。
阿碧为他目光所逼,登时哆嗦。
顾朝辞轻轻一笑,说道:“今天慕容家的一个小姑娘说,慕容父子来曼陀山庄看书,你们就信我岳母家,有天下武学秘籍。
那顾某若说,我之所以有这一身本事,也是源于少林寺藏经阁……”
说着看向玄慈:“你当如何?天下英雄又如何?我们是否可以去少林寺藏经阁,也去看上一看,搜上一搜,是否有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六脉神剑、一阳指呢?”
他神色庄严,众人无不困惑。
稍默,叫骂声又四处响起:“大言不惭,少林寺藏经阁,也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你血煞魔君也是堂堂当世高手,竟用这小儿伎俩……”
若今日来的只是这群乌合之众,顾朝辞半分也没放在心上。故而只是盯着玄慈,慢慢说道:“方丈大师,听我好言相劝。
今日若不想少林与你个人身败名裂,最好带着少林僧众回转嵩山,潜心修佛,这里的确没有少林七十二绝技。
如若不然,萧远山要干的事,我就得替他干了,你懂我意思吗?”
少林僧人听他说自己武功得自少林藏经阁,已然有些惊惶,此时又听他明言威胁本寺方丈,八名玄字辈僧人,同时抢到玄慈身边,站成一排,凝目瞪视顾朝辞。
顾朝辞冷笑道:“怎么?尔等轻信谣言,我这大实话却没人听了?莫非顾某人的话,还不如慕容家的一个侍婢分量重?”
玄慈盯着顾朝辞看了又看,见他目光晶润,神色坦然,不禁大皱眉头。
他自负目光如炬,却根本看不透,这个俊秀年轻人的底细。
仿佛他刚才说的话,也没有一句虚言,再想起几位师弟说,顾朝辞让自己保护好这个有着佛门戒疤的虚竹,他着实有些不明所以。
玄慈只知道他和叶二娘有过一段私情,生过一个孩子,却哪能一下就将虚竹跟自己儿子挂上钩?
况且虚竹长的貌丑无比,他自己貌相威严雄武,叶二娘娇美动人,哪里像是自己儿子?
可玄慈听顾朝辞说让自己与少林身败名裂,心中还是不禁一沉,正色道:“阁下这是想以一人之力,挑了我少林诸僧了?”
王夫人虽是女流,脾性之刚硬,更胜普通男儿,听到这儿,再也按捺不住,冷冷说道:“素闻少林玄字辈大师,都是有道高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你少林绝技外传,乃是你们自家本事不济,任人来去之故。
今日却听信一个贱婢之言,合九人之力为难我们孤儿寡母,我女婿跟你们讲理,你们却想依多为凭。
嘿嘿,难怪有人说少林寺,高僧那是一个没有,秃驴却是遍地!”
“咯咯……”
王夫人这话一出,她的一些婢女,定力差点,竟然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顾朝辞目中无人,王夫人一个女流胡言乱语,她的婢女发笑嘲讽附和,倒似是和少林寺有意过不去了。
少林诸僧几乎都是双手合十,低头默念佛号,神情庄严。可饶是他们定力不凡,却也有些面红耳赤。
“好一个本事不济!”
少林玄生乃是玄字辈中较为年轻之人,受到如此羞辱,突然急纵而起,一声锐喝,仿佛恶鹰扑食一般,向王夫人扑来。
双方相对而立,相隔三丈有余,可是玄生身手矫健,如风似电,一扑即至,双掌未到,一股劲风已将王夫人全身罩住。
顾朝辞冷哼一声,左掌轻挥,施展圆劲,使招“潜龙勿用”,挡在了玄生身前。
这一招纯是防御,便如在王夫人与玄生之间布了一道无形坚壁,敌来则挡,敌不至则消于无形。
玄生见他出掌,手掌势头却斜向一边,并非对自己进击,微感诧异,继续向王夫人进击。
可掌力再进一尺,玄生这股刚勐劲力突与顾朝辞这招劲道相撞,只觉手臂剧痛,胸口气血翻涌,便如撞在一堵棉花作面、钢铁为里的厚墙上一般,立给反弹出来。
身不由主地急退三步,待欲使劲站住,竟然立不住足,又退了三步,这时撞来之力又有余劲,他不由自住再退三步,这时彼力已尽,可霎时之间,玄生就觉自己全身力道竟也无影无踪,心道:“糟糕透顶,这次要大大出丑了。”
大骇之下,双膝一软,便要坐倒在地,心念甫转间,只觉手臂一紧,原来已被师兄达摩堂首座玄难拖住。
玄难嘶哑着嗓子道:“好一个降龙十八掌,果然天下无双!难怪乔峰命丧你手!”
玄难曾与乔峰在少林寺、聚贤庄两番交手,对他的本事知根知底,眼见顾朝辞这一掌之力,轻柔浑和,绝无乔峰使用降龙二十八掌时的那般霸气。
但于玄生撞来的力道,顷刻间便估量得准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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