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震,脉息亦感不调。
可他也借顾朝辞这一推之力,身形飞纵而起,在空中三个疾转,捷如飞鸟般的已落在七八丈开外。
脚下微一点地,已从围观之人的头顶飞掠过去,径直落向了罗天府人丛,目标正是站在顾朝辞座椅上观战的阿紫。
这一下兔起鹘落,实是谁都料想不到的奇变,眼见萧远山与顾朝辞相斗,情势渐居不利,按理说他力求自保尚且不及,哪知竟会飞身去抓一女子。
这一着变得太奇太快,众人“啊”的一声,齐声呼叫。
顾朝辞也受到萧远山掌刀劲力冲击,身子一退之下,见他借力飞身而走,以为他是要逃离此地,就要挺身急追,但见他竟落向了阿紫,心下冷笑,也就停步不追了。
实在是萧远山飞纵在前,他与对方隔了这么远,再追也救不下阿紫了。况且这个女子,在他心里本也没分量,他几次好言相劝,也是仁至义尽了。
萧远山若抓她威胁自己,除了让其名声更臭,成为众失之的,还能如何?
至于如少林其他高手,不在一个方向,离的更是太远,有心也无力。
岳老三与阿紫倒在一处,大吼道:“好不要脸!”身上鳄尾鞭一抖,就向萧远山击去。
萧远山飞身抓阿紫,其实也非主要目的,他还有后手,就想顾朝辞若是情急之下,不顾一切救此女,那他说不定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怎料顾朝辞压根来了个,不予理会,哪有丝毫急躁之举?
说时迟,那时快!
萧远山一声冷哼:“不自量力!”左手大袖挥出,已缠住了岳老三的鞭子。
岳老三未等抖鞭回击,就觉一股浑厚的极强热流透过鞭子侵来,使他呼吸顿止,全身有若刀割,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他自知受伤不轻,在地下盘膝而坐,气运丹田,忍住鲜血不再喷出。
与此同时,萧远山右手飘忽抓落,阿紫几乎都未及转念,肩头一麻已被他拿住。
萧远山站在高座上,一旋身,朗声笑道:“顾贼,你服是不服?”
他脸上神色如常,实则内息已然不匀,与顾朝辞对了刚才那一掌,他为了借力飞出,掌劲不是十足,此时才抽空调息。
阿紫被萧远山一把扣住,羞忿难挡,但她知道这人厉害的紧,立即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萧远山垂泪道:“大爷,求求你,饶我一命,小女子日后做牛做马一定报你的大恩大德!”一时间早已哭得泪人儿似的。
萧远山也不管她真哭假哭,微一冷笑,也不与她说话,只是看着顾朝辞。
人丛中本就有人看不下去,萧远山这种无耻行为,再一看阿紫哭的伤心,一张俏脸可能因为疼痛,而变得红扑扑的,溢增娇艳,心里爱惜之极,纷纷指责道:“萧远山,你也是当世高人,何必如此下作?”
“是啊,男子汉大丈夫,抓一小女子做人质,亏你做的出来!”
顾朝辞缓步上前,双目中射出寒冰闪电了一般的光芒,冷冷地道:“乔峰乃世之英豪,他有你这样一个爹,可谓贻羞天下!”
萧远山本来很是得意,这时脸上肌肉抖动,被气得七窍生烟。蓦地里大喝一声:“你这贼子也认为我儿是英豪?那你为何对他要下毒手?”
这声大喝犹如春雷滚滚,在清凉山上空隆隆炸响,无论是顾朝辞,还是围观的数千好汉,身心上都同时勐震了一下,当即鸦雀无声。
至于阿紫更是险些被震晕过去,哪里顾得上再演戏。
顾朝辞呵呵一笑:“若真论乔峰之死,是我一人之力吗?你出没出手?
有没有慕容博、鸠摩智、丁春秋的掌力?
况且你个老疯子既然要杀我,我杀你儿子,难道不应该?
但我直到现在,都有些想不通,你有什么理由来杀我?”
萧远山见他有些踌躇疑惑,心想:“有少林僧在,自己今日有胜无败!告诉他又有何妨?”当即长眉一挑,森然道:“少林玄慈带着中原武人,不分青红皂白杀我爱妻与部从,仇恨似比海深,我苦心谋划三十年,誓要让他与少林寺身败名裂,万死难赎!
需要你来多事,给我儿子说什么带头大哥是玄慈?
我若想让他早早知道真相,在聚贤庄我救了他的性命时,就可和盘托出,只是时机未到。
你却仗着自己武功高深,脑袋灵光,就将别人家的惨事,当着众人信口就说,老夫不杀你杀谁?”
说着戟指喝道:“顾朝辞莫要以为你武功盖世,就能有恃无恐!
老夫也不怕告诉你,今日这清凉寺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不但你要死,跟你有关系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放过!”
顾朝辞微微一笑道:“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不过我很是疑惑,你为什么怕乔峰提前知道玄慈就是带头大哥呢?
这对你的复仇计划,又有何影响呢?”
萧远山冷笑道:“你们这些南朝武人阴险奸诈,没一个好东西,我儿却生性豪爽大义,若知玄慈是带头大哥,询问之下,玄慈老儿卖几句可怜,我儿一旦知晓他当年是受了奸人蒙蔽,此举非出本意,定会劝我将此人的仇怨,就此一笔勾销。”
顾朝辞不禁点了点头,心想:“乔峰的确是这样,原轨迹中,他知道真相后,的确对少林寺与玄慈,没有丝毫仇恨之心,只想杀慕容父子报仇!”
当即说道:“呵呵,你对你儿子如此了解,就为了让他与你站在一起,故意在乔峰之前,不惜杀了所有知晓带头大哥身份的人。
就连少林玄苦大师,乔峰养父母也一并杀了。还要故意扮作他的模样,实际上的目的就是让他不容于武林,与你一起进行惨无人道的复仇!
如那山东单家一门,徐冲霄一家都是如此吧?”
萧远山一声狂笑:“你准实聪明,猜的半分也不错!”
但你还说漏了一个,那智光大师虽已身死,我仍在他太阳穴上指击泄愤。
当年带头在雁门关外杀我妻子的是谁,他明明知道,却在杏子林撕了玄慈亲笔名姓,不肯让我儿子知晓,一味袒护玄慈,岂非该死?
那单正何尝不是一样,我才杀他全家,烧他庄子。”
清凉寺僧与少林群僧,听他亲口自承其事,非但老弱妇孺不放过,竟连死人也不放过,竟如此心狠手辣,当即齐念阿弥陀佛。
群雄也是心惊不已,这真是一个魔鬼,有人心中好生吃味与惋惜:“此人空负不世神功,却不干人事!”
萧远山目光如电,环顾四周,冷哼一声,又接着道:“七月份我在卫辉城杀了徐家一门,本拟乘着丐帮开始凭吊大会,再杀谭公谭婆赵钱孙,怎料出现了你这贼小子,横生枝节,反害了我儿性命!”
顾朝辞见他一脸杀气,摇了摇头,叹息道:“真是疯子一个!
嫌人不让你儿子知道真相,你要杀!
又嫌我让你儿子知道真相,也要杀!
呵呵,萧远山,你这就是有病,有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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