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但对“妙手妹子”天生就多了几分容忍。笑着道:“妙手妹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小姑娘见四周已无人注意,贝齿轻咬,低声啐道:“妙手,妙手,大哥,你省了这两个字好不好,难听死了。”
顾朝辞心道,你被人抓了现行,还怕人说,但见她娇嗔满面,也不再调侃。说道:“好,那便省了!你我在此聚首,也是缘分,说说吧,你是赶路缺了盘缠,还是我身上有什么物件,被你看上了?”
他想着对方若是缺盘缠找上自己,也就罢了,倘若目的明确,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少女俏面又“腾”的布满红晕,低声道:“我出门很久了,花光了盘缠,这才……这才……”
顾朝辞见她不像作伪,点头道:“好吧!”说着掏出一锭黄金放在桌上,说道:“今天我心情好,你拿着用吧!”。
少女很是茫然,道:“你武功可是好的很哪,你也是武林中人吧,你怎么不打我,还要给我金子?”
顾朝辞朗然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武林中人,我打你一个小丫头,岂不为人所笑?”
少女点点头:“也是哦!大哥,那我跟你打听一个人,行吗?”
顾朝辞道:“说来听听!”
少女道:“大哥,段誉你听没听过?”
顾朝辞很是诧异道:“段誉?大理镇南王世子?”
“嗯嗯……”
少女很是激动,目光中闪耀着喜悦的光芒,连连点头。
顾朝辞见到她的神情,问道:“你又是谁?”
少女从他反应来看,知道他肯定认得段誉,但听了这句,脸上一阵晕红,低声道:“我叫钟灵,大哥你真的知道他?”
顾朝辞瞬间恍然,这又是一个为情所困得女子,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千里寻情郎了?”
钟灵脸上又是一红,甚是欢喜,可又很是低沉道:“他……他或许都忘了我了。”
她父亲“见人就杀”钟万仇,和段誉之父段正淳结下深仇,当日在万劫谷又遭“恶贯满盈”段延庆设计相害,给段誉木婉清,吃了“阴阳和合散”,想要兄妹两做出乱伦之事。
钟万仇还邀请了大理武林人士围观,不料段誉从石屋中出来之时,竟将衣衫不整的钟灵抱在怀中,直将害人不成反害己的钟万仇,气了个半死。
钟灵与段誉一起在无量剑磕瓜子的情分,还与神农帮做对,一系列的事,让其对他本就大有好感了。
又经此一事,满以为自己肯定会成为段誉妻子,谁知一直没了下文。自己气不过,就到镇南王府去打听,才知道段誉那日离开万劫谷后,此后不久便为鸠摩智擒来中原。
她为了心上人,便自行离开大理一路来寻,半年来东寻西找,却听不到半点讯息,盘缠没了,她武功不高,也只敢靠着手巧的本事行窃,今日看见顾朝辞衣衫华贵,必然是个有钱的主,不曾想被人逮了现行。
顾朝辞却知晓这个女子为了段誉,原轨迹中在中原寻了两年有余,直到听到少林寺要开英雄大会,定会爆发大战,才前往少室山,才得以与段誉在乔峰故居相见。
如今这才哪到哪,看她脸上越来越红,却也难掩风霜痕迹,不禁暗叹:“情之一物,真令人难懂!但现在没了段延庆,你们永远没可能了。”当即说道:“段誉他爹跟你娘的事,你娘没跟你说吗?”
钟灵很是惊讶道:“他爹和我娘,什么事啊?段大哥和他爹那天离开我家后,我娘就晕了过去,后来一直身子不好,见了我直淌眼泪。我逗她说话,她一句话也不肯说。”
顾朝辞心想:“看来这女子还不知道她和段誉的关系!”但见她天真烂漫,也不忍实情相告,便道:“段誉此刻应该和他爹回大理了。”
钟灵想到在“万劫谷”石屋之外,段正淳对钟万仇所说的一番话:“令爱在这石屋中服侍小儿段誉,历时已久。孤男寡女,赤身露体地躲在一间黑屋子里,还能有什么好事做出来?我儿是镇南王世子,虽然未必能娶令爱为世子王妃,但三妻四妾,有何不可?你我不是成了亲家吗?”
念及此处,当即喜上眉梢,说到:“真的吗?大哥,你说真的?”
顾朝辞点点头道:“是真的,他和木婉清都在一起!快回大理去吧!”
说着又掏出五锭黄金递给钟灵,毕竟这又是一个小姨妹,性格可比阿紫好多了,给她多点,路上也免得受罪。
他在钟灵疑惑的眼神中,站起身来:“伙计,结账。”
他酒足饭饱,急于上路,也不想耽搁。
伙计应声跑了过来,问道:“怎么?大爷这是要走了?”
顾朝辞洒然一笑,道:“不走还住在这里不成?”
伙计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那黑须道人却勐然喝道:“小友,你究竟闹什么玄虚?”
顾朝辞眼神一厉,幽幽道:“道长,这话何意?”
道人说道:“你不是为卓不凡助拳的吗,既已到此,又何必忙着要走?”
顾朝辞突然感觉卓不凡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不禁眉头一挑,问道:“卓不凡?他是谁?”
道人当即勃然变色,砰的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来,手中拂尘一抖,喝道:“你是故弄玄虚,还是故意消遣贫道?
卓不凡与贫道相约在此评理比斗,你骑了他的马来,分明是代他出头,否则他视这匹‘踏雪乌骓’如同性命,焉能借于你?”
顾朝辞心中啼笑皆非,原来这马的主人前来赴约,竟被自己劫了,无论是他还是伙计见自己乘这匹马而来,均生误会,当下微微一笑道:“道长,在下委实不识得什么卓不凡,这马……这马是有人半路丢了,我就顺手捡了。”
说到这马的来历,见钟灵正定定看着自己,不禁面色微红,有些言词闪烁,他面皮虽厚,但以他的武林名望,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了。
道人审视他良久,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尖厉刺耳,有如夜枭,震得窗子嗡嗡作响。
道士内力深湛,绝非等闲之辈,一旁的人见势不妙,都站了起来,
半晌,道人止住笑声道:“小兄弟,你很好,很好,替我出了口恶气!
卓不凡那老儿自命不凡,硬往脸上涂金,还弄出个‘剑神’名头,我不平道人听着就不舒服,偏生不买他的账!
小友你能摆他一道,真是有胆有识,身手不凡!”
顾朝辞听到“剑神”二字,以及他的自称“不平道人”,霎时间有所明悟,失声道:“剑神?他就是剑神卓不凡?”
忽听一声暴喝:“正是你家爷爷!”
“喀喇”一声,两扇窗子蓦然飞起,分向顾朝辞和道士撞去,随之一人如头怪鸟般飞进,喝道:“盗马贼,哪里跑?”
顾朝辞冷哼一声,拂袖一挥,一股劲风扑出,窗子反撞向飞扑进来的那人。
那道人也是不甘示弱,拂尘扫出。“砰”地一声,窗扇也朝那人飞去。
来人还立足未稳,见两窗所附力道威勐,不敢小觑。蓦地里长剑出鞘,白光闪过,“喀拉”几声,两扇窗子成了四半,长剑闪动间,又是“铛铛”两声,有两半被拨向了不平道人。
不平道人身子一浮,直升到空中,如头蝙蝠似的,身法极尽美妙之能事。两道窗子都从他脚下飞过,砸在了墙壁上,木屑四飞。
顾朝辞不由喝道:“凭虚临风,好轻功。”
他是识货的行家,见不平道人腰不挺膝不弯,便一飘几尺高,潇洒飘逸,举重若轻,就这一手,妥妥的当世一流高手。一般人一辈子,也没这个能耐!
他自己当然不在此列了。
来人却讥笑道:“看你掌力不弱,内力精深,却也没得见识,倒给他喝起彩来了,这老道也就身法快些,打人不过,逃命是有两下子的,真刀实枪地干么,嘿嘿……”嘴角一歪,大有鄙夷不屑之意。
顾朝辞转眼一瞧此人,见他长须飘飘,面容清秀,正是被自己从马上吓倒的那位,想必便是“剑神”卓不凡了。
不平道人脸都气绿了,拂尘戟指,愤然道:“卓老儿,来来来,你我先大战三百合,看谁逃命!”
卓不凡冷笑道:“不平道人,你我之间的事,押后再算!”
说着长剑一指顾朝辞:“窃马小贼,通名受死。”
钟灵一听这话,瞪着一双大眼,看了看顾朝辞,又摸了摸自己的几锭黄金,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他也是偷的马啊!难怪对我这么好!我们原来是同行啊!”。
顾朝辞自然不知钟灵想法,但听了这话,斜了卓不凡一眼,笑道:“这么大的口气,倒像是天下无敌、不可一世的剑神卓不凡!”
卓不凡听他说自己天下无敌,这正说中自己内心所想,大是得意,左手一捋长须,缓缓说道:“你这小娃娃倒也有几分见识!报上名来,说不定我与你家长辈,还有几分交情,也就不伤你性命了!”
顾朝辞摇了摇头,叹道:“你这人真是什么时候,都要装模作样一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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