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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衙外,街边的一辆马车里,李景隆放下窗帘,一脸的疑惑。
“他是如何能进大牢的,怪哉!”
“曹国公,这小子既然能蒙蔽圣上,那自然也有些许歪门邪道,实属正常。”
李景隆有些恍然,一拍大腿道:“还是黄大人心细,能从蓝玉私调禁卫军马联想到这小子身上,这次蓝玉下狱,也断定了他会来探视。”
“唉,只是事发突然,若是能将之前安排的西番蛮子放入地牢之中,重犯之地,出点差池也合情合理,可惜了!”
黄子澄对着一旁的朱允炆笑笑,才不紧不慢说道:“当街刺杀,风险甚大,特别是重阳大祭时期,在下觉得这可以当做一招险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擅用。”
“可现在不一样,蓝大将军可是圣上坐实的罪名,胡惟庸李善长皆是这样下的狱,现在估计在等锦衣卫点明罪证听候发落。”
“方孝孺老先生更是足智多谋,命在下传召一众翰林院书生,美其名曰探视蓝大将军,实则是给这罪名再加个筹码。”
“允炆殿下,若是能扫除蓝玉这天堑屏障,荣登大宝将会再无阻滞,在下得多多倚仗圣朝储君了。”
朱允炆连忙摆摆手,“黄师傅,这话可不兴说,一切都由皇爷爷定夺。”
李景隆拍拍朱允炆的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笑道:“我的好表亲,不可万事都看别人行事,还得自己有个目的性,你将来可是要坐皇位的人,天下权柄在握,岂能随意被人牵着鼻子走。”
朱允炆目光怯懦的点了点头。
透过马车门帘的缝隙,看着应天府衙门,不知为何内心一阵烦躁。
那人明明只比他大几岁,却能让皇爷爷在国丧大祭之后夜不回宫,听线报是带着这人去给汤和大将军治病。
试想他是皇爷爷亲孙子,都没在皇爷爷的引导下见过大明的诸多前辈武将。
虽然在他这个位置上,不应该是他去见别人,而是别人来拜见,可心头总是会郁结,皇爷爷这样的举动,无非是想给那人拉些人脉,还都是不小的人脉。
皇爷爷这样的举动是想传递什么信息?
先有蓝玉冯胜,后有汤和,再这样下去,不还得把诸多就藩的王爷拉回来给一一见过。
到时候这国朝各大势力都与那人有了牵涉,他能不难受么?
本来就势单力薄的东宫一系,仿佛彻底被皇爷爷冷落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允炆殿下,还看什么,明日朝会就会有翰林院学士在殿前举证此人乃蓝玉同党了,现在这应天府衙周边的酒肆茶楼,可都是想博美名上位的人,等着吧,明天准有好戏。”
“解决了这心头之患,又能将蓝玉压的彻底无法翻身,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对殿下的路子有所阻碍?”
李景隆也点点头,有点捉摸不透,他跑来参加这个局是对是错。
明明黄子澄和方孝孺都是一等一的谋臣了,这种一箭双雕的手段连他都觉得这帮读书人够损的。
可一想到从龙之功,家父的赫赫威名岂能在他这一代上落了下风,一时间他又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允炆殿下,不出几日,事情就尘埃落定了,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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