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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飘落的符纸 (第2/2页)

栏上,把她往专用电梯方向推,但vivian没有看到,那个人按的电梯键,并不是正常的产妇监护楼层。

    而是——

    负二层。

    太、平、间!

    整个过程中,科研员利用早就准备好的最初代的听话水迷晕了医护,完成了谋杀,混淆了视听。

    与此同时,早已做好准备,被调整到和产后的vivian相似状态的卫容躺到了移动病床上。

    电梯门再一次打开,推车进入。

    电梯上升,带来轻微的失重感,卫容插着那些管子,戴着呼吸面罩,脸色苍白异常,但她知道,那不是因为生产的痛苦,而是因为她的极度兴奋又极度心虚。

    她睁着眼睛,看着电梯内苍冷的灯。

    那个组织派来的人在她病床边轻声说:“卫小姐,出了这个电梯门,前尘过往,一笔勾销,你要记得,你就是吕芝书,你就是贺继威的太太,贺予的母亲,你就是vivian。”

    她点点头,紧紧攥着自己冰冷的手。

    叮的一声,电梯门再一次打开了。

    她被推出去,这一切因为有组织的瞒天过海,没有任何人发现异状,她被推进了监护病房,护士接过了推车扶手,和接应每个产妇时那样,职业性地确认了句:“产妇姓名?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嘴唇在呼吸面罩下一开一合,心跳像擂响了一张看不见的战鼓。一场长达二十年的骗局就此拉开了序幕。

    “吕芝书。”她说,“我叫吕芝书。”

    “这些东西,贺继威都有留下证据。”卫二见谢清呈读到了这里,便说道,“我们对吕芝书进行了审讯,她供了一些内容出来,与这份书信中讲的内容也能对上。”

    “………”谢清呈闭上眼睛,明明只是在阅读那么几页文字而已,他却好像把浑身的力气都抽空了。

    卫二:“假吕芝书做的全身速整,虽然让她暂时拥有了vivian的相貌,但是他们的技术也非完全成熟,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容貌开始迅速衰垮,这让她变得很焦虑。她发了疯一般地想要vivian的美貌,又极其地厌恶vivian留下的一切东西。贺继威说她有一回发病似的烧毁了以前的很多旧物,他当时以为她是精神受到了刺激,但事实上她是真的想毁掉那些痕迹。”

    谢清呈想到贺予曾经和他聊起过这件事,贺予当时说——“我妈几乎烧掉了生我之前全部的衣物,照片……”

    贺予还和他提起过,说自己母亲年轻时很喜欢穿当时流行的复古港式红裙子,非常喜欢红色,但是生完自己就再也没有穿过。

    当年承办卫家婚姻的山庄内的老人,也提起过卫容非常厌恶红色。

    其实这个女人厌恶的根本不是红色,而是vivian这个人……一切都对上了。

    “她的心态并不难理解。”卫二道,“她一面极度想拥有vivian的一切,成为贺予的亲妈,一面又看不起贺予这个出身寻常的真正的母亲。她把真正的vivian杀了还不够,还要抹杀她曾经生活过的一切痕迹……她唯一抹不掉的是贺予,她既需要以贺予的亲妈自居,完全地占有这个孩子,又不想看到这个孩子身上属于vivian的影子,这二十年贺予就是在这样畸形的家庭环境下生长的。”

    谢清呈闭着眼,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卫二说到这里,顿了顿:“贺继威最后和贺予坦诚一切的时候,应该表达了他极度的愧疚与懊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被假吕芝书蒙蔽了那么长时间,还和她有了真正属于他们的骨肉……也就是贺予的弟弟贺鲤。他为了照顾‘妻子’的感情,顺着她宠了贺鲤那么多年,却几乎不曾靠近那个真正属于vivian的孩子。甚至……他当年在贺予两岁时与之补办婚礼,郑重其事娶进门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深爱的姑娘,而是杀死vivian的凶手卫容。”

    “贺继威非常爱vivian,远胜过爱贺予,胜过爱世界上的任何一样东西。所以他知道真相后,才会在短短几个月内迅速病朽下去。”

    “这种痛苦完全将他击溃了,他感到万分的恶心,恐惧,悲痛,但又没有任何办法。他甚至不知该不该再去把真相披露……他几乎被逼疯了,为了逃避这一切,他在极度的自我厌恶中选择了喝下百枯草自杀。”

    谢清呈闭了闭眼道:“他很难确定真相……因为吕芝书一直在骗他。她连睡觉时都不忘演戏,会说‘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这一类的话,这些事贺继威曾经对我说过。但他说的时候有些犹豫,也许他心里确实怀疑过这一切都存有问题。”

    “是啊。”卫二叹了口气,“可惜贺继威并不算一个太勇敢的人,不是吗。”

    “……”

    “他直到最后一刻,才有勇气面对自己这二十年的的过错。其实他差一点就要把这些秘密带入坟墓了,但或许人在做天在看,这样的罪恶终究不能被掩盖掉。贺继威喝下百枯草后被暂时性地抢救了回来……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他在等待死亡的那几天里,终于把贺予留在了身边,和他说出了所有的事情。”

    卫二说到这里,顿了片刻:“而贺予……他比他父亲要勇敢得多。”

    谢清呈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他想起来自己和贺予在陌雨巷度过的那最后一晚……那个时候,贺予表现的是那么反常,那个时候,贺予抱着他,抱得那么紧,却和他说,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他当时以为贺予是做了决定,从今往后要负担起贺家的责任。

    却不知道,原来……

    原来那时候的贺予,已经从贺继威处了解了一切真相。那时候的贺予快被痛苦逼疯了,快被真相逼死在绝境里。

    可贺予……这个本身就罹患着精神孤例病的男孩,却得一个人扛着,什么都不能说。

    贺予的“最后一次”,并非是因为他选择了家族,而是因为他知道了一切,他知道了自己必须赴汤蹈火去求一个真相昭彰。

    他想爱他一辈子,可是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谢清呈深吸了一口气,眼前尽是那一晚贺予悲伤又平静的脸,怎么也挥之不去。他心里其实已经知道后来都发生了些什么了。

    他都已经猜到了……

    可是他还是拿着那一叠书信,慢慢地,把贺予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一个字一个字地锥刺入自己心底,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

    不出他所料。

    贺予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他的母亲,给周木英和谢平报仇,都是为了查清楚这些年吕芝书手里所有的违法营生,并留下令她无可辩驳的证据。

    甚至连这次出海交货,都是他设计好的,他交给曼德拉船的那批货物里,被他秘密放置了他特别设计过程序的定位录音追踪器,对方在海警随时可以会抵达的情况下不会太认真地进行检查,追踪器就会被他们带回到段闻的老巢,更可以搜集到更多的犯罪信息。

    “段闻的老巢非常不好找,那座岛屿是经过信息屏蔽的,我们一直在设法寻它,却从来无功而返。那么长时间以来,什么突破也没有。”卫二道,“但现在……它的经纬度数据,已经通过贺予留给我们的频道传回来了。”

    “贺予做到了之前谁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

    谢清呈依旧是一声也不吭,不说贺予做得好,也不问贺予为什么不愿意把消息提前告诉他们任何人。

    遗书上写的那些目的,他都明白。

    而遗书上未写的,他也能懂。

    谢清呈知道段闻那个组织在寻找“初皇”,而贺予并不想让他冒这个险,他只想尽快地把这个组织从深海泥沼中挖出来,彻彻底底地摧毁掉,从此再也不会有人好奇于初皇究竟是什么……他是想保护他。

    那个才二十岁的小鬼,知道了所有真相,就这样执着地想要保护他……

    遗书只剩最后一页了,谢清呈想往下翻,但翻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他本以为是纸页粘在了一起,可是卫二叹息着走过来,帮他翻到了最后一页。他麻木地看向自己的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最后一页的内容很少很短,交代的事情很简单。

    那个熟悉的字迹写着:

    “如果这次交货定位顺利,我能平安回来,这份遗书应该就派不上用场了,等你们拘捕了卫容,等你们审讯我的时候,我便会设法亲口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你们。但我知道,这件事步步惊心,环环易错,我或许再也洗脱不了罪名,又或许会直接葬身于汪洋大海里。如果是这样的话………”

    谢清呈看下去,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上有任何的热气了,他感觉不到自己血管里还有活人的热血在淌流。

    他看到了最后一段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们不要将这封书信交给谢清呈。如果我真的死了,我不需要正名,不需要翻案,请你们就以我选择了投靠段闻的罪名将我的事情结案。因为如果我的死亡已既成事实,我不希望这世上对我最好的那个人,替我感到伤心。我宁可他对我失望,唾我无德,我也不想见他难过自责。”

    “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贺予2022年8月19日深夜留书”

    屋子里静的可怕,谁也没有吭声。

    最后是卫二打破了这沉默。

    他说:“我很想替他完成他最后的心愿,但没有人能做到。这件案子直接上报上级,不久之后很多信息将会对全国公开,没有谁可以隐瞒住这一节真相。而且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如果世上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也在他死后对他失望,视他为罪犯,那么他这一生,就好像真的没有存在过一样,没有一个人会记住和在意他。”

    “………”

    谢清呈慢慢地放下了那一纸遗书。

    他没有再将卫二说的话听下去。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都不再重要。

    他只是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其实贺予不用死的。

    如果不是警方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追上了他,贺予其实是不会死的……而警方原本并没有那么容易追上的……是自己主动站了出去,站在了贺予的对面。

    那个亲手把刀刺进了贺予胸膛里的人,那个没有及时阻止陆厅长的人,那个没有尽力给贺予争取一次机会的人——是自己。

    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他与贺予的最后一通电话。

    那时候他对贺予说:

    你到底在哪里?你真是糊涂了你……!

    贺予……

    你到底在哪儿?

    你真是糊涂……

    谢清呈紧紧地闭上眼睛——

    贺予说,他是在这世上,对他最好的那个人。

    而这竟然就是对他最好的那个人,在这世上,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谢清呈伸出手,略微颤抖地,抚摸着这些文字,就好像贺予的手才刚刚离开纸面那样。

    可惜纸面是冰冷的。

    谢清呈于是知道——

    那张苦苦支撑着破旧熊偶活在人间的温柔符纸,终于……在这腥甜凄冷的海风里,失去了最后的力量……

    它很累了吧……那么多次,那么多日月,它那么尽力地去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去止谢清呈的血,去敷谢清呈的伤。结果自己被浸得湿润而猩红。

    现在它再也没有力气坚持下去了。

    火光颤抖,油尽灯枯,他爱他至最后一刻。

    当生命结束……那紧贴在布偶熊心口的符纸,终于也随他一起,蓦地……

    飘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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