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五年的夏日,武贵人愈发得宠,渐渐的竟盖过了敦妃年氏。皇帝的赏赐亦是流水般不断,几个常在、答应也多去恭维凑趣,这春禧堂自是愈发热闹,日日都跟过节似的。
舒锦这个掌事贵妃也适时地暗示内务府,无论份例还是各地的贡品,都拣选着好的往春禧堂送。
甚至武氏讨要一些逾越份例的缎料,舒锦也都默许了。
在她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终于出了事端。
这一日,舒锦午睡才醒,张守法便匆匆来报:“娘娘,出事了!敦妃跑去春禧堂兴师问罪,懋妃娘娘已经紧急去劝阻了,您快过去瞧瞧吧。”
敦妃的敷春殿、懋妃的凝春殿还有武贵人的春禧堂可都离得极近呢,倒是她的澹宁殿位于九州清晏东侧,倒是有些距离。
舒锦倒是不急着询问到底是为了什么闹起来的,左不过就是女人争风吃醋那点小事罢了。
舒锦赶到春禧堂的时候,此处正是热火朝天。
懋妃正苦口婆心劝慰:“为了两匹缎子,这又是何必呢!哎哟,贵妃娘娘可算是来了!您快劝劝敦妃吧,这么好妆缎,弄成了这般样子,多可惜啊!”
此刻春禧堂中,两拨人剑拔弩张,懋妃就站在中间,一副焦急又无奈的样子。而地上是两匹妆缎,一匹妃红百蝶穿花的,还有一匹桃红串枝芍药的,颜色鲜亮,花样也华美得紧。
可惜被生生撕碎了。
舒锦明知故问地瞅了瞅敦妃和武贵人,“这是怎么回事?”
武贵人泫然欲泣,可怜巴巴福了福身子:“贵妃娘娘替嫔妾做主啊,敦妃娘娘突然闯进嫔妾的宫室,还撕了嫔妾新得的缎料!”
敦妃恨恨道:“贵妃姐姐,这妆缎素来是嫔位以上才有的份例,何时轮得到一个贵人用这么好的料子了?!”
武贵人楚楚可怜的小脸为之一沉。
舒锦忙笑着说:“份例是份例,可武贵人如今得圣心,皇上也常有赏赐,只是两匹妆缎而已,不足为奇。”
这又算不得僭越,份例里没有,不代表没资格享用。
敦妃冷哼道:“这可不是皇上赏赐的!臣妾的宫女亲眼看到,春禧堂的奴才去缎库挑挑拣拣,拿走了这两匹缎料!”
武贵人立刻道:“贵妃娘娘,此事嫔妾日前向您请示了,您也准允了的。”
敦妃听得此言,不免面色一沉。
舒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有这回事。今年织造局进宫的妆缎比往年多了些,除了孝顺太后和诸位太妃,留下给嫔妃的份例缎料还颇有富裕。所以武贵人跟本宫讨要几匹好料子,本宫便准了。”
敦妃一噎,旋即梗着脖子道:“就算是贵妃准了,臣妾这个妃子还没来得及选料子,何时轮得到她一个贵人先挑了?她眼里还有尊卑上下吗?!”
舒锦忙笑着安抚:“武贵人年轻爱俏,想来也只是一时欢喜,没有想那么多。这点小事,敦妃莫要与她计较。”
敦妃面色紫涨,她一个妃子,只能拿一个贵人挑剩的料子,这也叫小事?
舒锦低声道:“为了两匹料子,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只怕圣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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