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扑扑连跌带撞回家没熬过一月,一撒手人没了。也就是其夫被打的时候,御史台查抄了尚书府。
薛老太是个没见识的乡下老妇,见二儿媳没了事做,儿子也没了,二房这一支就剩孤女寡母,以后只能靠大儿家养老,二儿子三七未过,就领着薛大家的长子上门向薛秦氏讨那两个月的“赡养费”,直把薛秦氏气个够。
薛秦氏自小家教严格,是个极有教养极为孝顺的女子,是以薛老太每月来家里搬拿一两样东西到大房抵“赡养费”,她虽觉得心寒,可人前人后并未有过半分恨怼。
包括这个挑担妇人~和她颇为亲近的田谌氏,也从不曾自她或她女儿口中听到过对薛老太只言片语的抱怨。
“到了到了。”田嫂子出口喊到。待马车停稳,忙不跌跳下马车,连担子也不取,直向一户带着院子的青砖碧瓦跑去。到了院门处,边推边唤:“采仪,采仪~”
一道含笑的声音应到:“我在的!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话落人也迎到跟前,她身边约摸十来岁,穿着粉红色棉袄梳着丫髻的女孩儿望着田谌氏甜甜的唤了一声“婶婶。”
“哎。”田谌氏匆匆应了一声,将薛秦氏拉进院里暗处:“我在大丰村村口来时,遇着个和你嫂子她娘舅的侄儿媳妇问路的公子爷,那公子身姿气度很是气派,我就竖着耳朵多听了两句,原来从京城里来寻你,说请你去做事的。也亏了我停住脚八卦,不然你也知道,你嫂子娘舅家那侄儿媳妇是什么货色。我趁着劲儿把她噎了个半死,她说我不过就夹起尾巴滚回屋去了。”
田谌氏说完冲薛秦氏对外边下马车的公子处挤了个眼:“就是那人,我把人领来了,只是不知道你如何思想。”
薛秦氏跟着孩子称呼:“好婶婶,谢你这么帮我。”
秦采仪毕竟与田谌氏见识不同,早看出那公子周身衣饰价值不菲,贵而不华。
“莹儿,请婶婶进屋坐。”
薛寅莹听话的将婶婶往屋里领。
田谌氏边走边回头,见赶车的受那公子吩咐,帮她把挑子提进院里,这才和莹儿进了房门。
“公子远道而来,不知道找小妇人做什么事?”薛秦氏并不把人往屋里请,只在院门前客气的问。
“帮我一个朋友做管事的掌柜。”
“掌柜的何等重要,你朋友怎么不自己当?又为何不请你当?怎么瞧中了我一个乡下的无知妇人?”
“我算筹先生教得都头疼,自然做不来。至于我朋友,他天南海北的野惯了,受不得拘束。找你,是因为巡防营的大统领和我朋友认识,知道我朋友开店欲聘掌柜,推荐了你。秦大统领的人品,我朋友信得过,他介绍的人,想来差不了。”
二人正说着话,许沅见薛秦氏脸色突然间一僵,同时眼中神色也黯了下去。许沅不由得顺着她的视线扭头看去:一个行动迅速的老妪、一个精瘦的妇人、一个顶着丸子头的小孩,从薛秦氏右厢房正对着的小路下边,隔着五六户人家的距离,快步往上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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