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了。
饭后,大宝和二宝主动捡碗,李昙年照旧去陆执房中收碗,就见陆执掀开了被褥,正打算蹒跚下床。
两人目光对上,李昙年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事儿?”
“没事儿。”陆执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很快又盖好被褥,躺了回去。
李昙年眉头皱的越发厉害了。
陆执是个听话的病人,自从之前她说过他以后,他便极少下床走动过。
目光扫到了他只动了一点的吃食,她心里有了猜测,便问了出来。
“可要小解?”
陆执攥着被褥的手紧了紧:“不用。”
“真不用?”
陆执一张脸呈现了一抹极不自然的颜色,李昙年心知自己猜对了,就听陆执道:“你出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叫大宝的。”
是了,小解她都有叫大宝帮忙,独独不叫他,兴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吧。
李昙年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冯实热热闹闹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大宝,二宝,三丫,小四宝,你们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四小只赶忙迎了出去,冯实就将油纸包打开,一人分了一大块冰糖给他们。
李昙年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四小只欢欢喜喜吃糖的模样。
“娘,你要吃吗?”三丫见她出来,忙问了一句。
“你们吃,我不喜欢吃糖。”李昙年说完,四小只就放放心心的去边上分糖吃了。
冯实看到李昙年出来,很自然的问了一句:“三郎可是醒了?”
如今,他已经不讨厌李昙年了,话语间,自然也十分友好。
“嗯,往后每日中午和晚上,你若是有空,都过来一趟吧。”
冯实以为陆执腿脚又生了问题,不免担忧,又听李昙年道:“你帮我照看照看他小解,我始终不太方便。”
冯实一愣。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和三郎不是夫妻吗,再亲密的事儿都做的,这事儿又如何不行了?
难不成,她还念着那林子言,她还嫌弃着三郎不成?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三郎如今虽是瘸了,可好歹也是她夫君,她这么做,三郎会怎么想?
冯实为好兄弟打抱不平,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一些。
李昙年看出他心中所想,面色如常道:“我愿意,他也不愿意,劳烦你帮帮忙。”
三郎不愿意?三郎终归还是嫌弃她的吗?
冯实的目光往她那张满是痤疮的脸上看了一眼,忽就懊悔自己刚刚那么想她了。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丑丫头罢了,三郎长了那样一副好样貌,嫌弃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李昙年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催着他快些过去,自个儿就领着二宝和三丫出门抓黄鳝了。
再度回来时,就见冯实还等在院门处。
冯实的目光往她木桶里的黄鳝看了一眼,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我从明日开始,晌午和晚间都来一趟,如今你的日子确实是苦了一些,你若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尽管提。”
“多谢。”李昙年道了谢,就回了屋。
但愿三郎日后能看到她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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