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张伯不答话他这只死鸟能一直叫个没完。于是他铺子里与鹩哥的生活日常就是他摇着摇扇半躺在柜台后面的藤椅上与鹩哥大眼瞪小眼,鹩哥开口从他不停的重复着说,“你叫两声,你叫两声,你叫两声……”
“吵死了,闭嘴。”
“是这样啊,那你说吧,你说吧,你说吧……”
“哎呀,老夫跟你这只死鸟没话说,吵死了。”
“然后呢?然后呢?你叫两声……”“唉……”一声长叹。
这只鸟很聪明,时间长了又多学了几句,越发体现它的话痨属性了,“你酒撒啦!”
“胡说,老夫的酒在坛子里放的稳稳的。”
“是这样啊,然后呢?”“没有然后。”
“偷酥的来了。”
“胡说,那个坏小子昨天才来过,怎么今天又会来?他课业重,很忙的……”
“唉。”
“你一只臭鸟叹的哪门子气啊?再废话我就用酒灌醉了你。”
“坏小子!坏小子!”
“唉。”这下倒轮到张伯叹气了。
落雪寒过来时铺子大门是敞开着的,他轻扣了扣等待回应,突然事态不对又赶紧走进去高声唤了句张伯,可是并没有从柜台后面走出那熟悉的身影,他听到了隐隐的啜泣声,“什么人!”落雪寒呵斥着。“是我,大师兄。”廖清从柜台后站起来满脸都是眼泪。
“你怎么哭了?张伯呢?”落雪寒疑惑道,
廖清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浑身颤抖着,“张伯,张伯故去了……”
落雪寒也如同遭受晴天霹雳,可这并不至于要他丧失理智,他慢慢走上前去将廖清揽在怀里,温柔的安慰着他,也安慰着自己,“生老病死,无人可以逃得脱,张伯也不会希望你这样难过的,我在,没事的。”
廖清抹着眼泪低低啜泣着。张伯两天天前就去世了,世人终究肉体凡胎难逃一死,张伯年岁大了,走的也安详,他没有后人,后事是他旁边的一户邻居帮着处理的。
“他们怎么没有通知我们?”廖清抽抽噎噎着,“大师兄,我觉得张伯不会突然离开我们的,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我会查的。”落雪寒郑重承诺道。邻居阿婆说张伯走前几天,得了空就去做梨花酥,他们看见了都道一下做这么多卖不完啊,张伯就笑眯眯的说廖清爱吃这个,
廖清收拾店铺的时候果然也从他的柜台下搜罗出了足足百十来块梨花酥,每个都用油纸包好了整整齐齐码成一跺,他看着那些梨花酥眼泪止不住的流啊,流啊,他拿起酥,就着眼泪一口一口艰难的往下咽,平日里的美味今个吃起来苦涩的难以下咽,平日里啰里啰嗦的张伯好处被他一点点放大,烦人的地方一点一点磨平。
他想他还有好多话没有来及对张伯说呢,其实他很愿意张伯叫自己坏小子的。
真想听他再叫一遍啊。
其实最后要他回过思绪的,还是因为他在柜台后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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