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动声色的逐客,顺手将棉被拉在他的肩膀之上,遮盖住男孩儿美丽的肩膀。
江温言热的厉害,抱着林秘书不肯撒手,可怜兮兮的拽着他的裤子,将熨烫平整的西装抓出了几道不太得体的褶皱。
“先生……别走。”
霍郁丞微微皱起的眉头,松懈下来,用力掰开他转紧的指尖抱着他,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是谁?”霍郁丞声音沉沉的问。
江温言的手被弄疼了,含着眼泪望向始作俑者,水务淋漓的看了好一会儿,抿着嘴唇小声的喊:“爸爸,是你吗?”
听到这个结果,霍郁丞明显不太满意,面目冷淡,嘴角弯起了一个克制的弧度,纠正他的话语:“不是爸爸,是你的先生。”
江温言又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一会儿,粉红的嘴唇撅起来。摇头否认:“不是霍先生,他才不会管我,只是喜欢捉弄我,是爸爸……”
他毕竟在本质上还是孩子,虽然生理的年龄已经到达了18岁成年,可是他的心理年龄可能还在继续成长当中。
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情冷暖,还有人间世事。要比他的生理年龄小上许多。
受到不冷不热的对待,心里难免觉得委屈,平时从来不说出口,生病了才会爆发出来。
不过他的爆发非常有限度,只是嘟囔着小声的用自己微红的脸和鼻尖蹭着男人的胸膛:“先生喜欢我是假的……”
霍郁丞并不是想接受这样的指控,摸着男孩儿因为体热而潮湿了的头发反驳道:“我没有不管你,这不是回来了?”
江温言迷迷糊糊的,靠在男人怀中,有气无力的喊:“爸爸……”
怯懦却有听话是他的本性,因为从小舅舅的虐待,让他不得已不顺从,失去了属于孩子的童真,现在嫁给自己也只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
在最浅薄的意识当中,下意识还是觉得爸爸最好,因为在爸爸没有去世之前,他还是可以做一个快乐童真的孩子。
而不是在自己还没有成熟长大之前,体会这些让人无法承受的难过。
“爸爸,别离开我…我一个人,好累……”
霍郁丞难得有了耐心,施舍出一点儿小小的悲悯,陪着他直到醒来,期间喂过了一次药,可是江温言一点也不肯吞下。
小而柔软的舌头顶出白色的药片,闷哼的拒绝。
霍郁丞无可奈何,贝白牙齿间的红色像一粒火种,燥热的诱惑,他凑过去舌头探入齿缝,强迫不听话的小孩吞没这没有糖衣的药片。
他不愿意吃也是有原因的,这药好苦涩。
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脑袋烧的迷迷糊糊的,之后却一直听话顺从,可能是药片实在太苦了,咽下去之后,他又很想找水喝。
给为了一些蜂蜜水才安静的趴着睡着,几乎没有什么声音,连呼吸都很克制小心。
或许是真的,将自己带入了即将要当爸爸的这个角色,他在睡梦当中,也下一世的抚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部。
被发烧弄得浑身发软,没有任何力气,如同一只被雨水打破翅膀的残破蝴蝶。
男孩儿的肩胛骨上有个颜色很淡的吧,再仔细看,从背脊和大腿上也有类似的痕迹,只是对比原来的皮肤颜色要浅一些,不近距离观察很难察觉。
这是曾经被虐待过的痕迹。
从两个人结婚到现在,除了第一天曾经仔细的看过他的躯体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进行一个美丽的欣赏。
江温言喜欢关灯,不喜欢在有亮光的地方暴露自己的肌肤,在家里也更加偏爱锻面的长袖睡衣。
霍郁丞抱着他的肩膀哄着翻身,从上到下的检查了一遍。
胸口和大腿的内侧伤痕最为密集,多的是烟头烫伤的圆形痕迹,还有一些微小说不出是如何形成的伤痕。
伤痕并不明显,藏匿在许多微小的地方当中,所以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
过了一阵子,又继续摸他的额头,发现已经退烧,本想离开,走到门口却又折回来。
在垃圾桶当中有一个很大的儿童绘本是16开的。
霍郁丞突然想起来,这是他之前买回来,说想要给将来的宝宝亲自画儿童书,邀请他一起,只不过答应以后,完全就抛在九霄云外了。
这是一个月之前买回来的,现在已经被他画的完好,如今扔在了门口,静静的躺在垃圾桶里。
原来,自己忽略他到这种地步。
在江温言还在为两个人的孩子遐想未来的时候,他竟然错过了。
霍郁丞转而回来,摸着柔嫩的脸,听着他在梦中喃喃的叫着他父亲的声音,心中忍不住动容。
他还是个孩子呢,突然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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