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灭的印象,他们生怕那一位神眷者又释放出什么匪夷所思的神迹来。
那些军官呵斥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了舆辇的方向。
阿史那祖冲着缓坡顶的方向挑了挑下巴,一队沙蝎侍卫便策马狂奔,冲了上去。
其实,已经冲上缓坡顶的几个万人长已经派了传令兵向舆辇方向进行禀报。
不过,金帐的那一队沙蝎侍卫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分了一半人马继续向前,另一半人马领着那几个传令兵回到舆辇边上。
“敌人已经弃营了。”
“敌人走的匆忙,有些辎重来不及带走,也没有来得及烧毁。”
阿史那祖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半信半疑,喃喃道:“弃营?难怪整一晚上时间都在用游哨对战场进行屏蔽。”
“嫌辎重会拖慢行军速度,抛弃了部分的辎重,这一点可以理解。可是,没有烧毁抛石机,却是为什么呢?”
阿史那祖对近侍吩咐道:“你让那三个万人长去探路。坡顶上的其他人马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战机。”
后阵的旗鼓传递了阿史那祖的口谕,传令兵策马狂奔,回到了坡顶。
没过多久,那一队沙蝎侍卫分出两人回报,赶回了舆辇边上。
其中一位沙蝎侍卫三言两语的禀报道:“漠北人撤军了。有五架抛石机的车轮掉了,过浮桥时陷进了土沟,被遗弃在那里。”
“在营寨之中已经发现了四百余石脂水、火水的空罐。”
阿史那祖脸上现出一丝果不其然的表情来。
在大漠之中,木料极为珍贵。
尤其是抛石机这种威力不可小觑的精密器械,更是如此,对木料的需求、要求极高。
因此,缴获一架基本上完好的抛石机,在金帐汗国军中算得上是大功,旗主也不会吝惜,大加赏赐。
那些抛石机在白山国大军趁夜撤退时多半是由于心急而操作不当,陷进了浮桥下的壕沟之中,一时之间哪里还能推出来?
那可都是一些需要两三百个炮手才能操作的大型器械。
一架抛石机挡路了,后面的也就别想过了,得重新架设浮桥。
立好的营寨,不可能任意新开几道营门进出。
尤其是老虎道这种复杂的地形之中,大军进行的道路,也不可能全都是坦途,只能走已经清理、铺设好的路线。
从营寨浮桥上过的人马、辎重、抛石机多了,浮桥更加是不堪重负,更容易断裂甚至断折开来。
铺好的道路由于大军仓皇撤退,就算是路被压坏了,也没有人去抢修。
由于是在夜间,白山国大军又不敢“明火执仗”的撤退,当时的情形想必是十分混乱的。
至于为什么白山国的大军并没有对那五架抛石机进行烧毁,原因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了。
阿史那祖与那近侍对视了一眼,眼角现出一丝阴笑来。
阿史那祖十分笃定的说道:“他们用石脂水、火水来阴了我们一把,结果一战之下,却把他们自己的库存也消耗干净了!”
“没有了石脂水,这帮漠北土鳖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了。行了,让前军的另外几旗的人马开始接管那三座营寨,打扫战场吧!”
“通知其他旗主,次第拔营,进军老虎道,扫灭漠北!”
几个传令兵凛然领命,策马狂奔而去。
阿史那祖端起一旁的茶盏品了两口茶水,突然又皱起了眉头来。
他招过来那两个沙蝎侍卫,亲自问道:“你们已经搜过三座营寨了?没有任何异常?”
两位沙蝎侍卫对视了一眼,还是一齐摇了摇头。
阿史那祖不依不饶的又说道:“你们一个一个来,把进入营寨之后所看到的东西,任何东西,都给我说出来。”
两位沙蝎侍卫应了一声,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补充了起来。
“营寨很牢固,地面木桩高大约一丈,有中间有望楼,四周有箭塔。那些木桩很多都被晒裂了,估计那些漠北人也没有我们那么多桐油来刷木桩.......”
“营地之外,四五百步的距离,有好几百个木棚子,是给士卒拉屎拉尿用的茅厕.......”
“不过,那些盛装石脂水和火水的罐子有些是上好的陶器和瓷器,有的却做工相当的粗糙.......”
“营地当中还掉了好些金银,估计是那些漠北土鳖们的赏赐。可惜他们没有机会带走,却便宜了那一帮小崽子。”
阿史那祖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没有打断两个沙蝎侍卫的絮絮叨叨,耐着性子继续听了下去。
“哦!对了,那些罐子里面虽然没有石脂水或火水,但是有不少水渍。”
“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营寨之中还剩余不少的大冰块。那些是漠北人的水源,敲碎了装大锅里面,大火一烧就化成水了,我们也是.......”
“诶!旗主?”
“旗主!您没事吧?”
两个沙蝎侍卫和那个近侍发现阿史那祖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差,手中悠哉端着的茶盏得得得的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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